顧昭捂著嘴,請她繼續八卦。
“咱香蓮道的姑祖太太,有個夫家的遠侄孫兒,據說,那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所不精,樣子也長得好……”
“你快拉倒吧,這麼好的,能給咱瑾瑜大妞兒剩下?”顧昭撇嘴了,這小姑姑看樣子也靠不住。
花蕊無奈了:“七爺,奴婢求您了,您叫奴婢說完啊!”
顧昭擺手:“說說……”
“這位相公呢,家居隴西郡任富縣,姓錢名說,字道廉。原本,這位道廉相公,家裡也是一地富戶,有田有屋……”
“樂無邊啊樂無邊!”顧昭插嘴。
“七爺說甚?”
“沒說甚,你說唄!”
“這位道廉相公,也是個命苦的,他二十歲那年,剛冠禮,家中祖父母,父母,兄長全家一起去鄰縣的親戚家給長輩賀壽,沒成想,竟路遇山匪,一場災禍,全家竟只剩道廉相公與一幼弟了。”
“我靠,若不是他還有個弟弟,這個就是現實版的天煞孤星!”
花蕊再不搭理自己主子,只好繼續說:“祖父母,父母,兄長全家,可憐道廉相公一場孝服下來,竟有九年之多,原本能早點出孝,可是家中招了禍事,幾場喪禮幾乎傾家蕩產,再加上有個幼弟,人家娃娃親那家,也多有顧忌,一是孝期,二呢,他家的家世算是敗了的,就這樣啊,就耽擱了。
今年啊,這位道廉相公,整二十九,姑祖太太說了,一準兒的註定的天造地設,就像道廉相公就堪堪巧了在等咱家姑娘一般。
再說了,那孝廉相公,在鄉里名聲很好,去年還是人家任富縣的孝廉呢。如今家是敗了,可是姑祖太太說了,那道廉相公個性敦厚,人品也是好的,雖然今年春闈沒趕上,可是保不齊,幾年後那就是個坐堂的老爺呢,可不能看人家現在貧寒就不願意了,再者,瑾瑜姑娘同歲的,這有家門的也都是去做後孃,繼室,再者,咱姑祖太太說,若瑾瑜姑娘願意她遠方侄孫,她願意給咱瑾瑜姑娘陪嫁百畝!”
百畝呀,小丫頭們一起星星眼羨慕,在她們的世界,百畝就是大富貴了。
“切……那有什麼,待你們嫁了,七爺一人給你們百畝。”顧七爺跌涼話。
“這話!我們可是聽到了!”花麗立刻插嘴。
顧昭笑笑:“嗯,大丈夫一言既出,波音七四七難追,得了,曬你們的花瓣啊,晚上一人給你們加一個菜。”
小丫頭一頓歡呼,各去忙活。
顧昭拍拍手,溜達的出門,上了自己的腰轎奔著嫂子屋裡就去了。
堂屋內,盧氏正跟香蓮道的小姑姑聊天,說起來,這位小姑姑其實是顧昭父親的表妹,算是表姑姑,顧太爺跟這位表妹差了整三十歲呢,這位也是難得的輩分大的一位。
小姑姑姓宋,夫家是香蓮道錢家,早年她丈夫在國子學有個教授的閒差事,後來這邊顧家不是起來了嗎,就多拉巴了一下親戚,顧太太的兒子,也是個爭氣的,叫錢信之,如今他起起伏伏的倒是混到順天府的五品寺中。
小姑姑年輕那會子她最愛打抱不平,如今年紀大了,就得了做媒拉縴的病。
前些日子,顧四家的事兒,她也看到了,回去又氣又急,說是還上了火,待身子好了,就派了全家出去測定,完全把這邊的事兒,當成自己的事兒,衝著這一點,顧昭,顧巖他們也是很尊重這位小姑姑的。
這不,今兒一大早,得了好信兒,小姑姑就巴巴的來了。
顧昭沒等人通傳,自己打了簾子就進了嫂子的屋子,一進去,衝著嫂子跟小姑姑就唱了歌肥喏:“嫂子,小姑姑,哎呀,小姑姑,幾天兒沒見,瞧瞧您這精神頭兒,這顏色,剛才我沒瞧準兒,還以為是誰家小媳婦兒。”
宋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