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烏康人的血液裡,又多了一樣東西,那就是,寧餓死,凍死,都不願意離鄉背井,四處流亡。
這次移民任務在各方面的壓力下總算是圓滿完成,其中在遷丁路途,除意外不可抗拒死亡六十三位移民之外,卻算得上是歷史上聲勢最大,最完美的一次遷丁大移民。
自這一年起,大梁朝的盛世,終於開啟了第一頁!
第一百五十八回
天承十六年春四月,山茶開至花期末,又有牡丹迎上來。
這一年的春特別好,萬物萬事都應了景,雨水有雨,驚蟄有雷,春分青齊,真真是上上大吉。
春二月的時候,京南老坊市開始舊城改造,修起了低階官員宿舍,這個算是幾年興起的新福利事兒。
近兩年,福利這種詞彙總是圍著大梁轉悠的,皇帝老子生日了,皇帝老子做了好夢了,這就該著發福利了。
福利有多種,當然,老百姓最愛的就是,皇帝老子出錢請天下人看大戲,這個叫送戲下鄉,與民同樂均恩德。
每年皇帝老子生日,往附近縣城就去吧,那裡必然就有好戲開鑼,少說也要唱上三天熱鬧,你說好不好?
如今這上京城更大了,早就不是原來的樣兒了,護城河子外面短短五年,除東門外,竟多了三座大坊市依城而建,而這坊市周圍,慢慢便來了人家修了宅邸,有了足足十二條五里商街,與內城互相勾連之後,上京就胖了一大圈兒。
如今南來的北往的商戶都在上京集結,販賣出各地特色後,再購入上京的各種好物販賣全國。
你說肥不肥?
這日一早,依舊是四門鐘鼓齊鳴,大門敞開之後,守門的兵丁卻少了進城肥水,無它,進城的少了,出城的多了,如今內城的就是買個肉菜,也愛到城外的坊市尋個批發價格。
更加上城外居吃住更方便,買賣隨心,既不禁夜,也無嚴格管制管轄,便更自由了。
說起來,那城外最值錢的京官,卻是戶部下轄的商稅知事。這些官員那種肥,已然筆墨難以描述,竟是年年嚴打,貪汙屢禁不絕。
不與民爭利,這個是儒家那幫子人的詞兒,現如今這一對比,就是不識字兒的,都覺著讀書人編出花稍那是騙人玩兒的,這麼好的事情,早就該有了。
不與民爭利真的對麼?儒家在這個問題上,遭遇到了相當實在的碰撞。
說起來,這事兒剛出的時候,儒家那邊折騰的厲害,竟是競相奔走,齊齊反對來著。
反對有用麼?沒用的,見到錢糧,什麼說,什麼學,那也是顧不住了。
商稅那東西實在厲害,短短几年,分著月份兒的在衝擊著朝上的榆木疙瘩腦袋,一波一波的搞得大臣們好不眩暈。
最起先,有商稅的絕戶郡!不,而今那邊就富民郡,也有叫移民郡的。
自從移民郡開始有了商稅,這沒過幾年,朝上朝下的官員才發現,商稅已然大於農稅幾十倍去,這麼可怕的利潤一出,那天下萬般有道理的學說便都給擊打的粉塵一般的碎了……
這稅是爭不爭呢?聖人們的書多了去了,到底是聽誰的呢?那麼就聽不說“不與民爭利的吧”。
如此,儒家隨之而變化,立時便多了子仁一派,相對而言,子仁還是很活泛的,人家不說與民爭利這回事兒。
眼見著今上內庫肥碩,可大臣們卻不敢跟今上就移民郡的問題挑,這已經成了朝廷如今的規矩了,七郡是萬歲爺的私庫,你的眼睛就是傷的流出血,妒的流了湯兒,這也沒用。
五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除卻交給今上內庫的錢財,人家甘州已經養起了常州與青州,而今絕戶郡卻也再不能提了,誰不知道,凡舉甘州來的,常州來的,青州來的,那必是有錢的主兒,有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