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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頁

鄭明儼想起初遇雨青時也是這樣共騎一匹馬,而秦雨青也很享受這一刻,剛受驚的她軟弱地臥在鄭明儼懷中,心想:如果就這樣永遠在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鄭中衛身邊,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鄭明儼也緊緊抱著秦雨青,生怕她摔下去,又一邊教導她:&ldo;雨青,今天就算學習一下,以後還是少騎馬。要是摔了,摔到哪裡都不好。&rdo;

秦雨青見鄭明儼這麼關心自己,便在他懷中無憂無慮地聊天:&ldo;鄭大人,你是來冰洲之後才學會騎馬的嗎?&rdo;

鄭明儼也放開心聊起來:&ldo;在四年前就學的。&rdo;

秦雨青吹著飛過來的蒲公英,問:&ldo;是嗎?真難以置信。那時鄭大人還未來冰洲,也未參與軍事,且大人是文人出身。怎麼在四年前就學會騎馬了呢?&rdo;

鄭明儼吹著舒適的春風,心情難得暢快:&ldo;那時我剛考中進士,被任命為靖州南平知縣。在任時喜歡與人討論兵法,遇見從冰洲退伍的老兵,就向他們請教邊塞的情況和禦敵之術,順便向老兵們學習了騎射。所以在靖州時,就對冰洲邊陲瞭解不少。&rdo;

秦雨青嬌嗔地說:&ldo;原來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鄭大人早有準備,所以進京覲見皇上之後,獨自一人策馬前往冰洲外考察地形。回京後向朝廷自薦鎮守冰洲,開始了軍旅生涯。雨青說得對嗎?&rdo;

鄭明儼略微取笑:&ldo;雨青,你一姑娘家如何知道我鄭明儼過往這麼多仕途之事?&rdo;

秦雨青佯裝生氣:&ldo;雨青都說過在熊廷弼大人家為丫環時,就對鄭大人瞭解甚多,那時雨青就把鄭大人當做月亮,是大人自己沒記住雨青的話。&rdo;

鄭明儼立即輕輕撫慰:&ldo;好好。是我的錯。我來做秦雨青的月亮。這回開心嗎?&rdo;鄭明儼發現自己從未對妻子之外的女人說過這樣溫柔的話,不禁感覺對不住妻子。

秦雨青低眉含笑:&ldo;鄭大人對雨青真好。雨青預測鄭大人肯定會有璀璨的未來。這是天上的嫦娥告訴我的:鄭大人是大明中興的中流砥柱,一生軍功赫赫,將來榮歸故里,兒女成群。&rdo;

鄭明儼聽了,哈哈大笑:&ldo;雨青你真會逗人開心,想讓我獎勵你嗎?那就給你個獎勵!&rdo;於是鄭明儼力抽馬鞭,馬兒飛奔在原野上。

整個原野上迴蕩著秦雨青銀鈴般的笑聲:&ldo;鄭大人,放過雨青啦。&rdo;

鄭明儼欣喜若狂:&ldo;為什麼要放過你,這是在獎勵你啊,哈!&rdo;

就這樣到了荒野邊,鄭明儼令馬兒停下,和秦雨青下馬休息。秦雨青看見荒野邊的深谷下有一彎清流,頓生遐想:&ldo;鄭大人,你看這無人煙的深谷,好像脫離了人世煩擾。&rdo;

鄭明儼沒有秦雨青那麼美好的想像,只是擔心地提醒她:&ldo;雨青,那是懸崖邊,小心。&rdo;

秦雨青沒理會這句話,而是接著她的遐想,對著空谷喊:&ldo;秦雨青要做溪流邊的一株蘭草,鄭大人就是溪流邊得一棵紫芝,年年歲歲,歲歲年年,永不分離,忘記這人世庸碌!&rdo;

鄭明儼聽著秦雨青的幻詞,只認為是不經世事的姑娘的暢想,無奈笑笑。而秦雨青一腳踏空,差點摔下懸崖,鄭明儼又一次毫不猶豫衝上前去抱住秦雨青,以免她跌落,兩人也同時摔在地上。鄭明儼看著懷中嚇壞了的秦雨青,告訴她:&ldo;亂世之中,國未太平,凡人都得入世為國效力,怎可有此等出世之念?&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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