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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頁

&ldo;爹,不早了,明儼就不打擾爹了。&rdo;鄭明儼說著,就起身了。

鄭飛黃說:&ldo;明儼,以後我想早睡,有什麼事,戌時之前來找我。&rdo;

&ldo;好的。&rdo;鄭明儼沒有多想,也想不到什麼。

鄭飛黃所謂的早睡,當讓是為了早點來到館娃齋與寂寞了一天,等了他一天的秦雨青相聚。

今晚,秦雨青聽他講:&ldo;明儼不負我望,將瓷器營銷做得風生水起的同時,又將瀕臨倒閉的藥工廠挽救回來,讓它起死回生,走上正軌。雨青,聽了這個好訊息後,覺得怎麼樣?&rdo;

&ldo;與其因明儼痛苦,不如為明儼的成就而共同慶祝,我們怎麼慶祝呢?&rdo;秦雨青歪著頭微笑,藏起心中的點點隱痛。

鄭飛黃也舒心了:&ldo;送你一件禮物,就當為明儼慶祝。看吧,這是鄭經寫的。&rdo;

秦雨青拿起來一看,懷疑地笑了:&ldo;雖是歪歪扭扭的,但怎麼看,這個&l;鄭&r;字,都不像是個一歲多的孩子能寫出來的,一官這是在哄我開心嗎?我才不會被這些小把戲給騙了。&rdo;

鄭飛黃得意了:&ldo;這是友姑抓著鄭經的手,一比一畫寫出來的,花了幾天的時間。明儼說,要讓鄭經學會一個字,才讓他練劍,先文後武。這個&l;鄭&r;字,不知友姑花了多少工夫才抓著鄭經給畫出來。我想鄭經也還不知這個字是什麼意思,但能寫出來就不錯了。這是明儼送我的,我本想送你,可你說是把戲,那就不送你了。&rdo;

秦雨青搶過來:&ldo;說好送就送嘛,哪還有收回的道理?&rdo;她笑容溫和,盡顯母愛:&ldo;明儼和友姑對鄭經的教導可真用心,才一歲多就習字,練劍。唉,難怪我以前一直覺得在他們面前,自己是外人。&rdo;

秦雨青最後還是有點失落,但很快化失落為啟迪:&ldo;我真傻,鄭經這麼求上進,我難過什麼呢?&rdo;然後幸福地窩在了鄭飛黃的懷中。

&ldo;雨青,想得通才會快樂。&rdo;鄭飛黃表揚她從自心的陰影中解脫出來了。

閏竹園內,董友姑每天都花了大量的心思在家事上:下令將家宴的地址從至幸堂改為原來的建安廳,這是因為至幸堂本就是住所,不宜大擺宴席。然後是將家宴從每月逢三,六,九改為逢九,以減少開支。

這些都是她早就實施過的,但因為大夫人的阻撓而終止,現在又可重新計劃了。瞭解了各房的情況,查閱了帳房的帳簿,漸漸地,董友姑對鄭家的全部家務都心中有數,指揮地得心應手,也不用花那麼多時間了。

但是,有兩件煩心事。路過禮珪院時,聽到六少爺鄭世默害怕的哭聲&ldo;有鬼,爭妍姐姐變成了鬼&rdo;。路過福瑋院時,見到六小姐鄭子令站在門口,呆呆地望著外面,沒人管她,更別說教她念書,女工了。禛珙院內,五夫人整日哭,想念自己的兒女,但是見到董友姑來了,她畢恭畢敬的,現在她沒有大夫人撐腰,什麼底氣都沒了。祿玘院內,四夫人也無心教女兒鄭子節念書,只是一直念著:&ldo;子節,你那個不中用的恩慶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啊?&rdo;

董友姑想到自己該做什麼了,就去叫來鄭世襲,一起去炳炘堂,跟鄭飛黃說明情況和他們的想法,請求他開恩。

鄭飛黃放下書,問:&ldo;友姑,你這麼說,那我不得不提起那件令你傷心的事,你的五娘欲置你於死地,卻害死了你的女兒。世襲,你四娘對你的殘害還歷歷在目吧?你們真能如此寬宏大量?&rdo;

&ldo;爹,傷痛自然難驅除。但一味地急著仇恨只會讓自己不開心。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