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先生帶人一進營帳,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當看到帳內的情形時眾人更是驚在原地。
不大的營帳內二十多具屍體平平整整的躺在地上,皆是他在軍中的心腹。
丁先生眸色猩紅,“兇手定還在營中,封鎖大營,給我搜。”
屍體還是熱的,應是被殺不久,兇手不可能這麼快離開。
只是不知對方有多少人。
他眸底閃過一抹陰鷙,喝道:“把李建城帶過來。”
如今已到了箭在弦上的時候,此事不管是不是李建城所為,都要殺了他。
他垂眸良久,卻發現身後無人應聲,怒道:“一個個的都啞巴……”
聲音戛然而止,他帶來的那幾個心腹一個個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而之前大呼‘死人’的那名士兵,正冷冷的望著他。
丁先生瞬間頭皮發麻,一抹不安從心底溢位,“你們做什麼?”
“陳延,你輸了。”清冷的女聲響起,是那名士兵。
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丁先生眸色微顫,“你是誰?”
這個名字他已經舍了二十多年,她為何知曉?
心中一連串的疑問,卻梗在喉間,雙眸銳利的落在慕慈臉上,試圖尋找什麼有用的資訊。
慕慈並不隱瞞,“衛國侯府,慕慈。”
陳延臉色鉅變,驚道:“是你,你不是在弋陽,怎麼會在這裡?”
慕慈道:“譽王和二公子接連而亡,如此蹊蹺我定是要來的。”
陳延譏諷一笑,“譽王夫婦對慕家那般薄情,你倒是不計前嫌。”
慕慈:“慕家人護短,我能殺,你不能。”
陳延冷笑,“譽王害我陳家滿門,我為何殺不得,我不僅要殺還要讓他斷子絕孫。你以為你來了便可阻止我麼?呵,我來這裡之前已經讓管家做好了準備,若我出事,他會將譽王府殺的一個不剩。”
慕慈神情未變,淡淡道:“把人帶進來。”
帳簾被掀開,李慕白拎著管家走了進來,“你說的是他嗎?”
他因著擔心慕慈,等大軍進了安南地界後,便先一步趕了回來。
慕慈昨晚來了大營,而他留在譽王府。
他將管家丟了過去,對著慕慈道:“林奇和伍白領五千人已入城,剩下的人都在城外。”
比預期來的還要快,慕慈微微頷首,望向一臉灰白的陳延,“事到如今,你還不知錯嗎?”
陳延眸底都是難以置信,他隱忍謀劃了二十年,卻敗的如此突然,就連搏一搏的機會都無。
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
他猛地掀眸惡狠狠的望向慕慈。
是她,若不是她的出現,就憑李建城如何鬥得過自己。
他眸色猩紅恨不得將慕慈生吞活剝,“錯?若說錯,錯的是他們,是譽王,是宗正帝,是李家。”
“我為家人報仇何錯之有?”
“六弟!”陳鐸從帳外走了進來,看到陳延的瞬間泣不成聲,“你讓為兄找的好苦啊……”
陳延愣住,怪不得慕慈會知曉他的身份,因著憤怒整個人都微微顫抖,“陳鐸,你出賣我。”
陳鐸被他的話刺的愣在原地。
陳家只活了他和陳延,他被慕家所救送去了江南,陳延則是被家將救出帶去了靠近南境的閔州。
直到二十多年前,陳延忽的找上門來,邀他一起復仇。
他一開始欣然答應,可聽了陳延的計劃後,才知陳延想要的是那個高位。
但他要的是替陳家洗刷冤屈,給陳家正名,完成鎮國公遺願滅了清國。
若真如陳延那般,鎮國公的汙名將永遠沒有洗刷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