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在蓮花樓喝了幾盞茶,張起靈在修繕雞籠的時候,手指一不小心被釘子劃出一條口子。
金瘡藥已經用完,李蓮花想到李相夷墳後面,好像長的有一味草藥,叫做馬蘭。
那草藥有止血,散結消腫的功效,當即從山底掠了上來。
傷口雖然不大,但是到底用藥才安心。
喬婉娩目光落在那道身影上,微微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墓碑,準備轉身離去。
墳後那人嘴裡嘀咕著:“不知道小心。”,似是有所察覺,也昂起頭來。
突然之間,她呼吸短促,手指僵硬地扶住石碑,雙眸緊緊地盯著那個人,似是覺得不敢置信地搖了搖頭。
李蓮花目光與她對視上,也是一怔,起身撣了撣衣服,拿著草藥衝她溫和一笑。
那笑容真切溫暖,發自內心。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這人,本以為自己會大叫見了鬼,隨後暈過去……
卻沒有。
喬婉娩緊緊盯了他半晌,唇角微動:“相夷……”
這兩個字脫口而出,腦子緊繃的線突然就斷了,以至於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人愣愣地一動不動。
李蓮花聽見她的這聲“相夷”,笑著對她點了點頭。
看著她蹲下,他抬了抬手,也沒有靠近,仍然站在墳後。
靜默良久,他臉上掛著極為平和的笑意,想到那日肖紫衿所說的話,突然道:“那日墜下東海之後……”
此事確實該了結,不該讓她一直困於過去。
喬婉娩身體顫抖著,搖了搖頭,打斷道:“相夷,不要再說了!”
李蓮花微微一笑,仍舊選擇說了下去:“那日我並沒有沉入海……後來漂上岸之後,病了有四年……”
他頓了好一會兒,又緩緩開口:“四年之後,江湖已經不是原來的江湖……你隨紫衿到苗疆大戰蠱王,四顧門已經被解散很久……”
李蓮花又頓了好一會兒,唇角扯了一個笑,又繼續說下去:“這些年,我遇到形形色色的很多人,也想通了很多事。”
喬婉娩搖了搖頭,淚水奪眶而出,身體仍然顫抖著,情緒激動道:“你騙了我……你騙了我……”
李蓮花垂著頭,淺淡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李相夷死了……那個,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的,李相夷,真的死了……人總得變成熟的。”
死了很多年了。
再也不會出現了。
喬婉娩用力搖了搖頭,驚叫了一聲,再一次截斷他的話:“我知道他那個時候是一個孩子!”
“我知道相夷不懂事,不成熟,可是我已經:()蓮花樓裡住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