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錢,在這裡哭頂什麼用。
細碎的雨聲中,手機鈴聲突兀響起,是遠在C城的於女士。
“蘇蘇,你和黎勿什麼時候回來?是時候要和親家他們商量婚禮的事情。”
蘇意揉揉鼻子,覷了眼車子來向才慢吞吞說道:“你們商量好不就行了唄。”
“現在是你結婚還是我結婚啊?婚禮的事情你們不回來,我們商量來做什麼呀?”
剛才和黎勿那通電話還在腦海裡盈盈閃閃,蘇意語氣頓時不佳,“這麼煩,那就不要結算了。”
“瞧你說的!”於女士聽出蘇意語氣,不住柔聲問她:“不開心了?工作不順?還是和黎勿吵架了?”
在這個陰霾雨天裡,於女士的關心堪比烏雲後的陽光,才平復的心情又忐忑起來,蘇意鼻子泛酸,忍住哭腔說:“沒有的事,我回去問問黎勿時間再告訴你。哎……媽,車來了,晚點再給你打電話。”
望住堵成車龍的馬路,蘇意眼都不眨扯了個謊,趁於女士換氣的瞬間把電話結束通話。
蘇意和黎勿的家是一間只有一房一廳的出租屋,位於舊城區,交通方便歸方便可惜治安環境並不好,時有妙齡少女深夜被搶的訊息傳入耳裡。
樹旁兩側的路燈明明閃閃,稍稍亮了幾秒轉而又滅了。不遠處傳來狗吠聲在這溼噠噠又空無一人的路上更顯得詭譎。
蘇意不住摟緊皮包一邊往筒子樓裡走一邊不時回頭看看身後有沒有人跟著,剛拐彎進了樓裡,卻猛地眼前一黑鼻子一疼,她直生生地跟人撞上了。
“不好意思……”蘇意摸著鼻子抬起頭道歉,話到嘴邊頓住了。
來人是蘇意他們隔壁屋的王彪,今年三十七了還是孓然一身。年輕時候替一個黑社會大佬頂罪吃了幾年牢飯。大概在牢裡得罪了人,從監獄裡出來原先好好的兩條腿只剩下一條,另一條給人打瘸了。樓裡的人都喊他瘸子,可又怕惹火他,一個個都只敢背地裡“瘸子瘸子”地叫。
蘇意倒不怕他,只是特別討厭這個人,每次在樓裡碰上,王彪兩隻色眯眯的眼睛就釘在她身上,明明穿了衣服卻讓蘇意有種被剝光的噁心感。
這下在樓梯口單獨碰見,蘇意不得不承認自己倒黴。
她斂了斂目光別過臉越過他上樓,才跨出第一步就被王彪擋住去路。
“蘇小姐呀幹嘛這麼著急,都是左鄰右舍不打個招呼啊。”王彪抬手在蘇意白嫩的臉頰上摸了把,手下觸感滑溜溜的真讓人心癢癢的。
側身避開,蘇意冷眼瞪住他,“讓開。”
“大家鄰居聊個天而已。”他說著說著又伸手摸上來,蘇意學過幾年柔道,握住他手腕反手扭到背後,還沒使力,王彪已經痛得咋咋呼呼直喊疼。
“你再試試毛手毛腳!”蘇意又壓下他的手,王彪連忙求饒,“不敢了、不敢了!”
人殘志不殘,這個王彪是人殘腦也殘,蘇意鬆開他的手,挽包回身上樓去。
黎勿還沒回家,估計趕著出門,家裡燈都忘關了。
玄關處的鞋子東倒西歪,蘇意蹲下身收拾,才剛撿起一隻球鞋,她發現黎勿又隨手將脫下的襪子塞在鞋裡。
說他多少遍還是不長記性。蘇意嘆口氣替他撿出來。
沙發上是他換下的衣服,蘇意一件一件撿起。
中午用過的碗筷就扔在水槽裡,蘇意逐一洗乾淨。
昨晚千叮萬囑他今天一定要把洗衣籃裡的衣服洗了,直到現在還原封不動,蘇意想也不想直接開了洗衣機,全扔進去。
老舊洗衣機發出“轟隆轟隆”聲響,二手買回來的電器就是這樣,經不起折騰。
一年365天,五年就是1825個日夜,蘇意沒有一天不是忙著做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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