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滿則溢,月盈則損。
水若是注得太滿,便會從容器邊緣溢位;月亮一旦圓滿到極致,就開始逐漸缺損。這世間萬事萬物都需要遵循一個尺度和分寸,哪怕是再美好、再令人心馳神往的事物,如果不加以約束和控制,毫無節制地去追求或享用,最終也可能會變成致命的穿腸毒藥,引發無法挽救的嚴重後果。
就如同那嬌豔欲滴的花朵,若過度採摘,不僅破壞了自然之美,還可能導致其物種滅絕;又恰似珍饈美味,倘若暴飲暴食,必然損害身體健康。
就在這時,只見李衛軍站在那裡,當他看到張易磊從自己身邊走過時,故意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這聲咳嗽雖然不大,但卻帶著一種明顯的暗示和提醒之意。
李衛軍深知眼前這位年輕的警衛員張易磊還涉世未深,有時候做起事情來難免會有些衝動和不知分寸。
因此,他希望透過這輕輕一咳能夠讓張易磊明白,無論做什麼事都應該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切不可貪多求快,否則最終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甚至損害身體。
然而,與張易磊緊緊挽在一起的那位小廚娘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幕。她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然後急忙甩開了張易磊的手。此刻的她顯得無比羞澀,彷彿一隻受驚的小鹿般匆匆逃離了人們的視線。
不過,在離去之前,她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張易磊。那眼神之中充滿了深意和柔情蜜意,似乎有著千言萬語想要訴說,但又礙於周圍人的目光而無法表達出來。
“李衛軍同志,不知您大駕光臨所為何事呀?”張易磊一邊說著話,一邊不緊不慢地從廚房走了出來。他那副樣子看起來像是完全不清楚狀況,但又讓人覺得似乎有點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味道。
剛剛和小廚娘告別的張易磊,臉上還帶著一絲戀戀不捨的神情。只見他緩緩走到沙發前,慢悠悠地坐了下來,然後將目光投向站在客廳裡的李衛軍,滿臉都是疑惑之色,彷彿真的對當前的局面一無所知一般,開口問道:“李衛軍同志,我這正忙著呢,您突然咳嗽,是不是有啥要緊事兒啊?”
只見李衛軍緩緩地搖了搖頭,臉上滿是失望之色,他輕輕地將手中的報紙鋪開,那紙張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彷彿也在訴說著主人心中的不滿。
“張易磊啊張易磊!”李衛軍抬起頭,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年輕人,語氣沉重而又帶著幾分怒其不爭,“你來羅斯究竟所為何事?難道你已經忘記了自己肩負的使命嗎?我們來到這裡,可不是為了貪圖享樂、過那種奢靡荒唐的生活!而是要去爭取那份至高無上的榮耀!”
說到激動處,李衛軍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微微晃動起來。他站起身來,雙手叉腰,繼續說道:“我原本以為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可如今看看你,整日沉迷於紙醉金迷之中,完全忘卻了自己的初心和責任!”
“你要知道,羅斯人向來驕傲自大,他們看不起我們這些外來者。但我們不能就這樣被他們輕視,我們要用實力向他們證明,何為‘強中自有強中手’,何為‘山外有山,樓外有樓’!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真正對我們刮目相看!”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張易磊那張原本就因憤怒而漲得通紅的臉此刻更是憋成了豬肝色。
而一旁的張雲振同樣深有感觸,他那圓睜著的雙眼之中彷彿要噴出火來一般,狠狠地瞪向了不遠處的張易磊。
只見張易磊此時正低垂著頭,一副唯唯諾諾、無精打采的樣子,完全沒有了平日裡的半點威風。
張雲振越看越是氣惱,心中暗罵道:“這個傢伙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窩囊廢!竟然會被那麼一點點的胭脂水粉給迷得暈頭轉向、找不著北,簡直就是丟盡了我們男人的臉面,哪裡還有半點兒男兒應有的英雄志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