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微微一涼:“這個清麗少女莫非也跟自己一樣,不會說話麼?”
少女見得迷霧沒有反應,以為他不懂自己的意思。便轉身走回桌前,拿起羽筆,蘸了墨汁,在紙上了寫了起來。她寫字的樣子似乎極為專注熟練,迷霧就這樣看著他,心裡升起異樣的感覺。
少女寫完,放下羽筆,順手輕輕拿起放在桌上的燭臺,轉身走到床前。迷霧瞧過去,只見紙上寫著幾個娟秀的小字:“你需要什麼?”
迷霧看著少女,微微搖了搖頭。
少女似乎又想起什麼,轉身放下燭臺,出了房門。半晌,端進來一小碗米粥,自顧坐在床沿,示意迷霧張開嘴。
迷霧心裡有些感動。他已昏迷多日,腹中早就空空,只是看著對方一個姑娘家,他哪裡好說自己需要什麼。
少女似乎很細心,一勺一勺的給迷霧喂粥。一碗粥很快就沒了,少女又去盛了一碗。
迷霧兩碗粥喝完,身上有了些力氣,便撐起上半身,靠在床頭。少女又拿過一些細軟之物墊在他背後,極為細心。
迷霧緩了口氣,這才打量了一下肋下傷處。他全身雖有多處傷痕,但唯獨肋下最為嚴重。聖階強者的一擊之力,自然是非同小可。
好在,他活下來了。
肋下傷處早已被包紮過,顯然便是這清麗少女所為。他想起自己是昏倒在外面的,這樣一個弱小女子,如何把自己弄到屋中,還給自己包紮傷口,這其中定然受了不少罪。
他雖是殺手,但他的心中更渴望平平靜靜的生活。
兩人都不會說話,也都聽不見聲音,彼此只能打手勢交流。
這是第一次,迷霧沒有為自己不會說話,而感到自卑。
他看得出少女的單純。
他問起少女名字,少女拿了紙筆,寫出了三個字:玉閔兒。玉姓在南苗部族非常多見,幾乎有三分之一的族人,都是這個姓氏。
閔兒把羽筆遞給迷霧,示意他寫出自己的名字。迷霧微微思索,也寫下了三個字:葉無回。
這世上知道他姓氏的人,寥寥無幾。至於知道他名字的人,那恐怕就更加稀少了。
迷霧這是第一次告訴別人,自己叫做葉無回。
蠻邦域界神山,“聖道法蘭”的匾額高掛聖殿。殿中,大祭司盤膝端坐在蒲團上,臉龐慈和,頗有一股說不出的意境。
一個青年端坐在大祭司身旁,他眼睛瞪著,堅毅的臉龐也顯出些微急躁來。這種被大祭司稱作“禪坐”的修煉方式,直讓他覺得枯燥無比,摸不到門路。
法蘭神廟自古便有“禪坐”的修煉方法傳下來。傳說開創神廟的祖師爺,便是在山頭枯坐十多年,才最終突破聖境,到了更高的境界。在後人眼中,當真是猶如神仙一般的高人。
大祭司微微睜開眼來,就看見瞪眼發呆的青年。
“怎麼,雁沙,還是沒摸到門路嗎?”大祭司臉龐帶笑,看起來十分慈祥。
青年臉色微微泛紅,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大祭司,這禪坐的修煉方法,太過難懂了些。雁沙愚昧,摸不到門路。”
青年名叫南雁沙,不到二十五歲之齡,便已然入了聖道。就算放眼整個大陸,那也是天資卓絕之輩。他說自己愚昧,不是假意謙虛,而是因為這禪坐,意境高深,非大閱歷,大毅力之人不可悟得其中深意。
而大閱歷,大毅力的積累,鍛鍊,卻是需要長時間的修行。
“呵呵,不必強求。修行一道,積累多了,自然水到渠成。”大祭司微笑著說道。
南雁沙點點頭,他心中似懂非懂,但卻絲毫不會懷疑。大祭司在他心中的位置,也彷彿神人一般。
“對了,大祭司,到底這稱作迷霧的殺手,跟我們神廟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