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慶言的第二句話,更是值得讓銘獻帝深思。
正如慶言所說,都不用千萬計屍首。
只要有數十萬屍身,就足以將塞北郡的十丈高牆直接填成平地。
在天災的面前,人命如草芥,那些餓極的流民不過是能夠行走的軀殼一般。
都不需要許下高官厚祿,和那些流民說一聲一句,‘奪下城來,酒肉管飽’,就有無數人會前赴後繼的衝上去。
到時候,都不需要登城梯,到時候叛軍只需要踩著流民的屍首,就可以登上牆頭。
一旦日後叛軍得勢之後,一句一將功成萬骨枯就可以推脫所有責任。
入關後,自有哲者為我正言。
至於慶言的第三句話,說的不多,才是重中之重。
唇亡齒寒的道理,自然不用別人給他解釋,銘獻帝自然也知道其中深意。
叛軍準備了這麼多年,就是想要仰仗這次寒災之勢,一舉推翻大齊王朝。
一旦大齊王朝覆滅,那大吳王朝將要直面這些叛軍。
皇子被害案之事,大鬧吳都的人,就是那夥叛軍。
當時的銘獻帝,險些被人行刺致死。
由此可以看出,這夥叛軍的高品武者的數量,不容小覷。
如果說大吳朝中有奸細存在的話,在兵臨城下之時跳反,那將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現場,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此時已經不是出不出兵攻打大齊的問題,而是在大齊覆滅之後,大吳能不能獨善其身。
此時,眾人的目光齊齊看向坐在主位的銘獻帝。
而銘獻帝的目光,則是看向觀星震。
“國師,那......慶言可有說過應對之法?”
觀星震道:“在適時之時,對大齊伸出援手......亦或者一同對敵!”
此話一出,一旁的薛城嚯的起身,不顧在場眾人的身份怒聲道。
“怎可如此!國仇家恨怎能伸出援手,這與資敵何異?”
“於情不合、於理不合、於國不合!”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怒不可遏的薛城,卻並未多說什麼。
而正在此時,六部尚書中的禮部尚書適時說道。
“陛下,薛城元帥所說也不無道理,我大吳與大齊之前在邊塞之地就時常有摩擦。”
“即便我等不落井下石,對待大齊也應該是冷眼旁觀的態度,而非出手護其周全。”
兵部尚書道:“我大吳士卒一直將大齊視為仇敵,一旦我等出兵援助,恐會失了軍心。”
工部尚書道:“陛下三思,如若同仇敵愾之際,那大齊士卒包藏禍心,我大齊危矣。”
另外三部尚書齊齊起身,對著銘獻帝躬身行禮。
“事關大齊數百載基業,還望陛下陛下三思。”
看著三軍元帥以及六部尚書在內,所有人都是保持反對意見,包含銘獻帝在內,其餘人的臉色都變的凝重起來。
銘獻帝的臉上也露出為難之色,先不說慶言的話是不是無端揣測。
就算真如慶言所說,那也要看這件事情順不順民心。
一旦失了民心,讓那些有異心的親王、王爺直接有違祖訓為由,直接謀朝篡位。
同樣出身皇室正統,也不怕遭人唾棄。
如果對方是皇室之中頗有名望之人,到時一呼百應,到銘獻帝的皇位恐會不保。
一番權衡之後,銘獻帝的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國師,此事一旦讓大齊子民知悉,恐會寒了大齊民眾的心,朕覺得此事的可行性有待商榷。”
銘獻帝的話,說的很委婉,可他話中的意思,就是勸觀星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