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摟在懷裡。
離夜怎麼會不翼兒一個人留下不管不顧?
嶽凌在心中琢磨著。雖說與這對父子相處時間不算太長,但是對於離夜很疼翼兒這件事他卻是看得很清楚。
離夜可以說是個極度冷漠的人,幾乎就沒看過他有什麼表情。那雙美麗的眼睛,嶽凌幾乎就沒看到有什麼波動,他一直覺得也許他就從來沒清楚過那雙眼睛。
而為什麼說“幾乎”呢?
這唯一的例外就是翼兒了吧。
面對翼兒,很容易就能感到離夜身體周圍的氛圍不可思議得柔和下來,而且那雙眼睛唯一能倒映的色彩就是翼兒了。
“你爹呢?”
“爹在學堂啊,”翼兒乖巧地說,“爹也有自己的事,不能總陪著翼兒。”
真是個懂事的孩子呢。
嶽凌在心裡想著。
“我們去學堂接你爹好不好?”嶽凌突然對翼兒眨眨眼睛,說到。
聽到嶽凌的話,翼兒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又想了想,小心翼翼地看著嶽凌問道:“不會妨礙到爹嗎?”
“怎麼會?你爹看到你去接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真的嗎?”
“當然,”嶽凌對翼兒笑笑,“而且我們悄悄去,給你爹一個驚喜,好嗎?”
“好。”翼兒高興地說到。
嶽凌心裡真的很高興。
想到那個冷漠的男子被一群嘰嘰喳喳的孩子圍著,那畫面一定很有趣。
他會不會也會手忙腳亂呢?
離夜慌亂的樣子啊?
有點心癢啊。
不過嶽凌在心理懷疑離夜的字典裡到底有沒有“慌亂”這個詞。
朗朗讀書聲傳來,書院到了。
嶽凌抱著翼兒輕輕地走了進去。
奇特的景象啊!
想是書剛唸完,該到放學的時間了。
不是應該鬧鬧哄哄地你這圍一圈,我那站一堆,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了嗎?
但這是什麼詭異的情景?
孩子們全都滿臉期待的望著前邊,卻是欲言又止,出奇的安靜。
而那個被人用那麼熱切的眼光望著的人呢?
離夜閒適地坐在前面的椅子上,本是端正的方椅,他卻能坐出悠然慵懶的感覺來。
更奇怪的是,他那樣的姿勢卻不會讓人產生失禮的感覺。
不過,他身後的孔子像如果是真人的話,怕是早已氣得吹鬍子瞪眼了。嶽凌在心裡有些惡意的想著。
這都不是重點。
那位本該專心上課的先生,現在正出神地盯著窗外,好像在想些什麼,那周身的氣質,彷彿將外界的一切隔絕。
這樣的離夜是嶽凌熟悉的。
只是,此情此景之下,終歸讓人覺得很是彆扭。
他來學堂該不會就只是為了這樣混日子吧?
也不怕誤人子弟?
看那些孩子那副大氣也不敢出的樣子,受“惡勢力”壓迫很深啊!
“爹……”翼兒從嶽凌的懷裡出來,向離夜跑過去。
哦?那些孩子聽見聲音向他們望過來,臉上竟都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看樣子,他們的到來還真是“解救”大眾於水火啊!
離夜慢慢轉過頭來,接住翼兒。
“你們怎麼來了?”
“凌哥哥說我們來接爹回家,給爹一個驚喜。”翼兒迫不及待地答道。
接下來,嶽凌不知道其他人的感覺如何,他只知道,那一刻,他感覺到四周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腦海裡只留下剛剛那一幕。
離夜永遠無波的面容,竟然在唇角微微勾起一點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