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四處逃亡。
仇深似海,母親在耳邊耳提面命,自然銘記於心,但是,那樣的仇恨卻下意識般地沒有與慕容寒玥聯絡在一起。
縱橫四海的君王,憶劍樓少年樓主,不管如何可以抹去了痕跡,還是有跡可循的,而況是以情報見長的憶劍樓。
三歲登基,十三年隱忍。
太過相似的經歷,所以,可以理解那樣盛名之下,到底是何種的苦痛。
所以,告訴自己,已然逝去的人,該不是敵人。
憶劍樓,天一殘字訣,承接而來。
並不是畏懼,但是,卻真的從來不曾想過要與你為敵。
有時也想,也許早已是情根深種,所以,初初見到你時,靈魂就已經認出了你吧。
太過長久的仇恨,復仇已經成了習慣。
見到雲霜,憤怒是真實,卻不是因為仇恨,而是因為他與你之間若有似無的曖昧情愫。
所以,才會那麼殘忍地說著“恨”。
及至知曉你的身份,重重的迷霧終於散開,卻也是深刻的絕望。
璟燚與離夜,或許還有可能。
慕容熾羽和慕容寒玥,可能嗎?
傷了你最重要的母親與朋友的人,可還有半分希望?
恨,也許終可以用愛來化解。
何況,於你,恨從來沒有過。
慕容熾羽和慕容寒玥沒有可能的,那麼,就回到璟燚與離夜吧。
如果慕容寒玥不是慕容寒玥了,那麼,你就可以在我身邊吧。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可以捨棄一切。
即使終究是痛苦。
所以,在石棺中用了化功散。
所以,不顧一切地要把天下握在手中。
縱然是勉強,也要你在我身邊。
我可以放下了仇恨,所以,也許我也是期待著,在我身邊,你終於可以原諒我的吧。
被握在掌中的手不易覺察地輕顫了顫,璟燚只覺得心被揪得軟軟地疼。
怎麼會認為你會不在乎?
一想到要與你為敵,我就感覺天崩地裂一般,那麼,你到底是以怎樣的心情,聽著我若無其事地一遍一遍地說著“恨”?
離夜先是愣了愣,隨後終於勾起唇角,悠悠地笑了出來。
優雅的笑紋,似在一片情況中盪漾開來,帶著難得的輕鬆與愜意。眉宇間,若有似無地挑起了幾分飛揚而肆意的神采。
舉手將茶杯遞到遞到唇邊,不甚在意地將其中的解藥一飲而盡。
武功與我而言,亦未必是必須之物。
所以,想著,你想要的話,拿去亦是無妨。
如果是你的願望的話,我便為你辦到吧。
本以為已經習慣了,一不注意,又讓那張絕世的容顏上輕淺的笑靨晃花了眼睛。
及至那修長的指間觸及臉頰,帶著溫涼的觸感,才緩緩回過了神來。
手覆上了放在自己臉頰上的手指上。突然發現,至重見起來,離夜好像很喜歡把手放在他的臉上。
“我想知道你的表情。”似乎感覺到他的疑問,離夜淡淡道,頓了頓,又道,“讓你不舒服嗎?”
“當然不是。”忙不迭地搖了搖頭。他巴不得離夜永遠黏著他才好。
只是,
永遠,是多麼美麗而無奈的詞語。
也許,終究只是一個美麗的願望罷了。
但是,
你還在我身邊。
這曾經是想也不敢想的奢望。
所以,只能感激。
感激,你還在的每一天。
這一次,無論如何,再也不分開了。
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