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了遠觀,堅決將殷悠不時投來的求救的目光無視掉。
那傢伙根本就是自作自受,好死不死地居然趕上去詢問這位據說是離夜妻子的人到底是怎麼認識的,順帶還有幾句婚禮盛況如何之類的話,這根本就已經不是不知死活了,根本就是自己找死。
女子當然沒有回答殷悠的話,只用那一雙秋水一般的雙眸柔柔地看了離夜一眼,就拉著殷悠問起現在是什麼年號,現在在什麼地方之內的話,本來就這些問題被害人一個人問起實在詭異,不過聯絡到這本來就詭異到了極點的狀況,也就不覺得有什麼。
只是,還是忍不住望了望那個坐在一旁一臉平靜無波的男子,不可否認心裡實在有那麼點兒幸災樂禍的心思。倒要看看無所不能的寒帝陛下,這場戲要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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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殷悠心中無數的怨念終於起了些作用,忽然一陣清風,女子突然打了一寒戰,下意識地拉了拉衣領,微偏了頭,眸色一柔,望著不遠處那個沉靜淡漠的男子,道:“表哥,有些冷。”
女子雙目含情,聲調溼潤,似還有幾分輕顫,自有一番楚楚可人的情態。
雖然對著這個“表哥”才稱呼讓眾人一愣,不過,看那神情目光,也知道這“表哥”叫的是誰,眾人恍然,原來不只是是夫妻,還是表兄妹。
不過,這個發現絲毫沒有影響眾人滿懷著期待地望向那個被人這樣溫柔地叫著“表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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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夜著一身白衫,纖塵不染,獨坐在一旁,清風過,吹動白衫輕掀,整個依舊是飄渺而纖細的氣質。雪色長髮落在身後,用一條玄色的絲帶束起,偶有幾絲揚起,在夜色下劃過悠揚的弧度。紫眸沉靜無波,深斂了一切的光澤,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幽深似海。
傾世容顏,映著血色的曼珠沙華,此時容顏上找不到任何的溫度,既不是溫暖,也不是冰寒。
這確實是眾人熟悉的離夜。
離夜似乎望著某個虛空在想些什麼,聽到女人的話,半晌才回過神來,終於漸漸將視線落到了女子身上。
場中眾人都禁不住屏住了呼吸,瞪大了雙眼,唯恐一不小心錯過了。
璟燚也輕轉過頭望向了離夜,神色有些複雜,卻不掩溫柔深情,看得殷悠禁不住在心裡大呼“不公平”啊,他承受了那麼久的煎熬,怎麼輪到正主的時候就變成了這樣了?不由得再一次為璟燚哀悼,真的是被吃得死死的。
離夜的視線有些飄忽,那一雙魔魅一般的紫眸太過深沉,映不出任何的倒影,目光悠悠仿若注視著虛空,看著眼前女子,卻又彷彿透過女子在看著別的什麼。
這樣似乎混不著力的目光讓女子身子微微一震,目光下意識地錯開來了。
眾人對於這樣的反應倒沒有多少意外。這世上能夠真正無謂地與離夜對視的人真的不多,那雙眼眸有一種魔魅的色澤,彷彿一眼就可以將人的靈魂吸盡,沒有人會喜歡一眼就被人完全看穿。
只是,不論周遭氣氛如何,眾人心思如何,離夜面上神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加衣服。”薄唇微啟,輕吐出的三個字淡淡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不過可以聽出,是刻意放低了聲音——因為現在懷裡安睡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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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離夜說出來的話絕對不能以常理讀之,在聽到這“千呼萬喚始出來”的三個字的時候,看戲三人組還是從心底泛起一層沉重的無力感。
這世間怎麼會存在這種人啊?勉強活動了一下自己已經僵硬的面部神經,殷悠在心裡吶喊著。
“天色不早了,要不小姐你就先回房休息吧。”終於無奈地體會到想要看離夜的好戲實在有些不現實,根本從頭到尾都是他們在受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