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裝在了套子裡,任憑外人如何呼喊都聽不見看不到。
“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一段時間,寧寧被接回她外公家,休養了三個月後,再回來就跟沒事人一樣。只是我再也沒有見她回她外公家了。”
誰都不知道那三個月,寧遠發生了什麼又經歷了什麼。
良久,醫生從病房走了出來,“誰是寧遠的家屬?”
何桃匆匆走上前,“我是,請問一下里面的人怎麼樣了?”
“病人身體沒什麼大事,主要的還是這裡。”醫生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她已經醒了,你們可以進去看看。”
兩人走了進去,何桃坐到病床邊,輕聲的喊了一聲,“寧寧?”
寧遠收回目光,機械的轉過頭看向面前的人,看著她呆滯的模樣,何桃一時間沒忍住,眼淚就流了下來,後者慢慢抬起手,擦了擦她的眼睛,聲音低啞,“桃桃,我沒事。”
“你怎麼就那麼軸呢,放下不好嗎?”
寧遠輕輕的闔上眼眸,一字一句道,“放不下。”
“放不下可以,只是讓放不下成為負擔,你覺得這樣對得起你父母嗎?”站在窗邊的顧穆清沉沉的開口,寧遠這才注意到房間裡還有別人。
“顧教授,對不起我又闖禍了。”寧遠想到自己造成的麻煩,覺得自己這次肯定會被辭退了,一時間情緒變得更低沉了。
顧穆清站到床邊,對上她有些黯淡的眼神,沉聲道,“最後一次。”
寧遠似乎是有些驚訝,張了幾次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最後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顧教授,謝謝你。”
顧穆清淡淡的點了點頭,“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恩。”
“寧寧,其實你不用把過去的一切都綁在自己的身上,那樣你會很累的,而且,發生那樣的事是誰都不想看到的,換個角度想想,如果當時出意外的是你,伯父伯母把這一切都綁在自己的身上,你會覺得安心嗎?”何桃握著寧遠的手輕聲的安慰著。
寧遠閉著眼沉默著,就在何桃以為她又在逃避時,寧遠淡淡的開了口,“有件事一直都被我壓在心底,其實,那天他們本來要回去看外公的,是我耍小性子非讓他們陪我去參加考試,結果呢,他們被我害死了,外公在家等了一天等來的就是女兒女婿不在人世的訊息,我覺得我就是一個劊子手。是我非要學美術,是我非要去參加考試,是我非要他們陪我一起,可是堅持到最後的結果卻是我失去了所有,這樣的我還有什麼資格值得被原諒呢?”
何桃沉默,氣氛一時間有些沉悶,許久,寧遠聽到了何桃清冷的聲音,“你就是太自以為是,你怎麼知道外公不會原諒你,你怎麼知道伯父伯母不會原諒你,再說了他們真的有怪過你嗎?你說你堅持學美術堅持要去考試害死了伯父伯母,你這樣對得起伯父伯母還有那些對你寄予厚望的老師嗎? 寧遠,我告訴你,這麼些年來你外公一直透過我在關注你的訊息,他們為你擔心,害怕你在外面吃不飽穿不暖,你告訴我,他們看到這樣的你會高興嗎?你又為他們考慮過嗎?你沒有!你永遠把自己裝在套子裡,自己走不出來,別人也走不進去,你說的對,這樣的你就是不值得被別人原諒!”
聽完何桃的一番話,寧遠的心裡一陣波濤洶湧,被子下的手緊緊揪著衣服,一句話也說不出。
何桃嘆了一口氣,語氣僵硬,“你先好好休息,我晚上過來看你,想吃什麼?”
寧遠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見狀,何桃直接走了出去,留她一個人自己思考,何桃清楚,寧遠現在需要的就是別人推她一把。
何桃走後,寧遠一個人想了很多。
晚間。
何桃給寧遠帶了一些清粥,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