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春泥怔了一下,或許是因為發現了那根白髮後她心境悽苦,又或是此刻她心心念唸的沈石不在身旁而她卻格外軟弱,所以最後還是輕輕點了點頭,走向了東廂房那裡。
進了房間,凌春泥忽然察覺到了什麼,看了一眼鍾青竹,略帶了幾分驚訝,道:“你這是能下地走動了嗎?你的傷……”
鍾青竹此刻身上仍然還披著那間綠絨毯子,在凌春泥進來後她便重新回到了床榻邊坐下,聽到凌春泥有些疑惑的問話後,她淡淡笑了一下,道:“好多了。”
凌春泥帶了幾分不可思議,道:“這麼快?”
鍾青竹伸手輕拂了一下那道傷口處,淡然道:“本該如此罷,凝元境後修士肉身便漸趨堅韌強健,回覆也較常人強上十倍,只要不是傷筋動骨的大傷,又或是那些附骨蝕肉的劇毒,一般情況下這傷勢都會好的這麼快,我這個……”她想了一下,隨後道:“大概再有三四時間,差不多就無大礙了。”
凌春泥眼中多了幾分羨慕,道:“有資道行真是好啊。”
鍾青竹看了看她,道:“怎麼,難道你沒修煉道法嗎,我看你也是煉氣境的修為吧,日後只要勤奮修煉,再加上一些機緣,也未嘗不是沒可能修到凝元境的。對了,你修煉的道法是什麼來著?”
“……”凌春泥一時茫然,半晌之後才呆了苦澀強笑了一下,道,“我在修道上資太差,也沒什麼好功法,凝元境……不敢想了。”
著,似乎是害怕鍾青竹還要追問自己的功法,凌春泥連忙岔開了話題,道:“青竹,你道行這麼好,修煉有成,又是名門弟子,一定去過很多地方吧?”
鍾青竹怔了一下,看著她問道:“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凌春泥嘆了口氣,道:“我打就是在流雲城這裡長大的,與乾孃相依為命,這麼多年連海州都沒出去過,幾乎都是在流雲城這裡打著轉轉。聽咱們這塊鴻蒙主界遼闊無比,下間有無數神奇之地,有無數不可思議的奇景異地,我都從來沒看到過。”
鍾青竹啞然失笑,隨即搖了搖頭,道:“咱們鴻蒙界確實十分遼闊,不過你倒是高看我了。”
凌春泥道:“怎麼?”
鍾青竹微笑道:“其實你把我想得太好了,真要起來,這麼多年我其實也沒去過什麼其他地方,也就是前兩年隨我師父樂長老去了一次鴻城,算是大開眼界了一回,真正見識了那下第一名城的風采。至於其他遼闊界土裡的神奇之地,我也沒去看過,不過以後日子還長著呢,總有機會去看的。”
凌春泥若有所思,臉上有一陣茫然掠過,道:“總有機會麼……青竹,那鴻城真的那麼好嗎?”
鍾青竹點點頭,道:“非常壯觀,特別是傳中的鴻十景,確實神奇造化,乃是人間奇景。”
凌春泥微微低頭,輕聲道:“好想去看看啊。”
鍾青竹看了她一眼,道:“讓沈石帶你去好了,反正你們……”後面的話她不知為何住口不言,臉色看去有些怪異,但凌春泥心事重重,卻是沒有發現,只是眼底深處,似乎隱隱有一道嚮往的光芒緩緩亮起。
“鴻城嗎……”
三日之後,沈石從蜈蚣山探險遊歷歸來,回到許家大宅。
這三里,凌春泥暫時並沒有發現其他任何衰老的跡象,只是那根白髮仍然像是一之毒蛇在不斷偷偷噬咬著她的心,但表面之上,她仍是做出了一副歡喜幸福的模樣,迎接著沈石的迴歸。
只是與三日前出發時候相比,沈石這次回來看去身上頗有風塵之色,似乎是這三日在野外應該有些辛苦或是與妖獸的爭鬥並不輕鬆,同時臉色上看去帶了幾分凝重,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凌春泥壓抑住自己心頭的不安,做出自己最美麗的笑容與沈石相處,輕聲細語地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