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也不知是不是她的沉默起了效果,那個力道離開了她的唇,卻依然死死地把她釘在牆上。
田籮感覺到脖子一緊,空氣便已經是她體外的東西了。田籮暈乎乎的根本也睜不開眼,掐著她脖子的手,翻滾著燙人的溫度,燙得她脖子生痛,心卻發涼。她咬著唇,逼著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來。
卻聽到另一個嘶啞的聲音,很認真地,一字一句:“田籮,你不知道,我真想揍你一頓,再這麼掐著你的脖子,親眼看著你斷氣。”
田籮已經感受不到其它的感覺。就只是覺得燙。貼著她的身軀,掐著她脖子的手,還有呼在她臉上的氣息,都帶著燙人的熱度。一路往她的身體裡,燙得她難過異常,想要掙脫。
她開始拼了命的掙扎,哪怕暈死過去,哪怕受傷,也不要被這樣的熱度,再觸碰一秒。
那個滾燙的力度,在她一開始掙扎的那一秒,便加重了氣力,發了狠地與她較真,卻只是維持了很短的時間,突然地一鬆,便整個撤了開去。
田籮只覺得身子整個一鬆,有新鮮的空氣,蜂擁而入。張大了口的呼吸。好不容易,才把暈眩給壓了下去。
掙扎著站好身子,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整個倒在階梯上,煞白著臉,努力扶著冰冷的地面要爬起來的莫小白。
田籮反應不過來,一時不能確定是不是自己剛剛掙扎得太兇,把他給推倒了。
再想又覺得不對。莫小白一向是體育健兒,以他的身手,自己又哪來的能耐能扳倒他?
這才感受到他隱忍著的繚亂氣息。只看他努力了這老半天,都沒能爬起來,突然明白過來那一身的滾燙。田籮也顧不得他剛剛還要置自己於死地的仇恨, 這大半夜的,他要真在自己家門前倒下了,那事情可就真鬧大了。
趕緊蹲下身扶著他在地上坐好,一探額頭,觸手均是嚇人的滾燙。田籮這才急了:“莫小白,你在發高燒!”
地上的人臉色白得嚇人,聽得田籮嚷嚷,根本也不回應她,只喃喃地,蹦出一個“疼”字。
卻嚇壞了田籮,一溜地檢查他的狀態,“疼?哪裡疼?”
再沒有人回答,大滴大滴的汗,沿著臉頰淌到田籮撫著他額頭的手心,一片的涼滑。
田籮看他無意識地一手捂著肚子,已經幾乎是昏死狀態了。雖然內心慌亂,到底還是保持了理智,一邊扶著他在地上躺好,一邊就要站起身:“莫小白,你在這兒別動,等著我去開車過來送你上醫院。”
原本完全沒有反應的人,突然就一把拉住了她。也不知意識是否清醒,只是字字句句,田籮聽得真切。
“田籮,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恨我,恨我當年那樣拋下你。可你用這樣的方式來恨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會有多疼?”
(24)
田籮盯著手裡的聖誕化妝PARTY邀請函發呆,聖誕假期都還沒開始放,大夥已經都提前開始了這樣那樣的準備工作。田籮是第一次在溫哥華過聖誕,根本也不清楚學校的規矩。只知道是到了聖誕前後,學生或社團辦的活動就特別多。跟她同一個寢室的米娜,見著她的邀請函就跟見著什麼稀世珍寶似的驚訝:“田籮,你收到了Bart的邀請函?”
米娜是華裔小美女,在本校從學士一路唸到碩士研究生,對學校狀況瞭若指掌:“田籮,你真棒。Bart可是貨真價實的希臘貴族,每年他的聖誕Party,排場就跟奧斯卡頒獎典禮似的。我在學校呆了這麼久,也只有去年收到過邀請函。”
田籮便笑了,感情這邀請函還成了身份的象徵。
米娜原本換了衣服要出門,這會連門也不出了,坐在田籮的床沿瞎八卦:“Bart該不會是偷偷愛上你了吧?那他可慘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