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等著侍候的翠喜翠思,三個人走出房門,翠憐忙完端了了水盆也出去了,留夫妻倆在房裡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我要……喝茶!”
媚娘側身在裡邊的櫃桌上倒了半杯溫水給他:“喝吧。”
徐俊英喝完水,說:“扶我……起來!”
媚娘沒好氣:“自己起去,沒人扶得動你!”
徐俊英安靜不下來:“寶駒……我有客人……別怠慢了!”
媚娘皺著臉:曬了一會太陽,走了半天,已經累得很,又被徐俊英撞翻,身上到處痛,想安靜躺著休息一會都不行,這傢伙好吵!
她朝外喊了一聲:“讓寶駒進來!”
翠喜先進來,快步走到榻前放下紫色帷幔,然後寶駒才進來,隔著一層帷幔,果然好些。
媚娘問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客人非要去見?”
寶駒說:“回大奶奶話:是候爺的兩位好朋友,他們還在前堂等著候爺和您呢!”
媚娘說:“你瞧著我們兩個現在能走出去嗎?”
寶駒撓撓頭:“請大奶奶示下!”
“候爺是走不動了,我也被他傷著……你去傳話,前堂是誰陪著,請他繼續將客人陪好,若是醉了困了,便安排到客院住下,要見明日再見!”
“是!小的這就去!”
徐俊英伸出一隻手,被媚娘扳了回去,手掌輕柔地撫上他的額頭,對寶駒說:
“你們下去吧!”
給徐俊英做了個頭部按摩,順手替他把中衣領口處敞開些,很快將他打發去跟周公見面了。
拉了棉被蓋好,媚娘趴在棉垛上,心裡想著恆兒,漸漸地也睡過去了。
從午後到夜間二更鼓敲響,這一覺睡得夠長,媚娘兀自沒醒過來,徐俊英卻被尿憋醒,酒也散去不少,除了頭還暈些,倒是恢復了正常。
以為睡在東園呢,一翻身看到身邊躺著個人,吃了一驚,藉著窗外映進來的廊下燈光細看,發現竟然是媚娘!這才想起白天的事來,他醉得厲害,眼睛睜不開,但隱約記得發生了什麼,他被寶駒他們安置在媚娘躺著的軟榻上,然後媚娘伸手摸他的臉,他很快就睡著了……看看自己,身上衣裳鬆散,外袍也脫去了,趕緊下榻,套上鞋子匆匆進了內室出來,再仔細看了看,兩人雖然共一個長枕睡著,卻是各蓋各的棉被,媚娘還卷著棉被,縮排榻內側,中間與他空出一段距離,微鬆了口氣,披上外袍,掀簾走出房門,冬夜寒冷,媚娘讓值夜的人在隔壁耳房坐著烤火聽動靜,徐俊英在廊下停頓了一會,自顧走回東園。
第二十五章 傳言
第二天清晨,媚娘睡得足足的,不用叫起自己就醒來了,習慣性地伸了個懶腰,看著窗外透進微弱的晨光,忽想起有人和她睡在一張榻上,趕緊轉頭看,不見了徐俊英,那傢伙居然比自己還醒得早,跑得無影無蹤。
她臉上浮起一絲古怪的笑:作為秦媚娘,好歹體驗到和丈夫同臥一榻的滋味——先耐著性子安撫醉酒的男人睡著,然後疲倦地趴在一邊,閉上眼帶著滿腹心事沉沉入夢,根本沒半點溫馨旖旎的感覺。
真正夫妻間到底該有什麼樣的情愛?她說不好,沒與人正式結為夫婦,但她是成年人,經歷過男女間的情感糾葛,大學時與男友熱戀,偷吃了禁果,那時男友把她捧在手心,恨不得含在嘴裡,兩個人甚至熱情高漲手牽手跑去紋身,咬牙忍痛,讓紋身師在各自的手臂上刺下彼此的名字……她被他寵得無法無天,真以為這世界上只有她一個女人,沒了她地球就不轉了,結果一畢業,難捨難分也得先各回各家,憑著不分晝夜的連線和密集的簡訊維繫感情,三個月後她實在太想他,沒預先通知就自己坐了飛機跑去他的城市,想給他一個所謂的驚喜,喜孜孜站在陌生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