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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他確實有膽有識。張良如果跟你來了,我一定要重用他。”

“他沒有來,不過,我摸清了一個十分重要的情況。”

“什麼情況?季父快講!”

項羽酒醒了,全神貫注地盯著他。

“我發現你誤解了沛公,其實他並不想與你作對。”

“何以見得?”項羽顯然十分失望。

“他並不是曹無傷向你通報的那樣,他並沒有搶掠財寶,也沒有入宮稱王……”

其實,范增並沒有睡著,他一直在閉目養神,聽項伯說到這裡,他不得不說話了:

“我也不相信曹無傷的話,只不過有個內應又有什麼不好呢?我以為,劉季不進宮稱王,不搶掠美女珍寶,而是還軍霸上,才更加令人畏懼,若不趁現在尚未成大氣候消滅他,將來就不好辦了。”

“不過,”項伯說,“你怎麼不說,若沒有沛公先行,我們能這樣順利入關嗎?何況是懷王下的命令,大家同為反秦諸侯,別人有功還要遭到攻擊,這不明明是把自己陷入不義的地位嗎?”

“那個懷王是我們把他立起來,憑什麼要聽他說的算?!”項羽根本沒有把那位尸位素餐的楚王放在眼裡。

“話雖這麼說,如今你項王還要號令諸侯,你不是還要邀請諸侯入關議事嗎?如果你殺了劉邦,誰還敢前來?失信於天下,今後誰還會聽你的號令?切不要目光短淺,因小失大。”

最後這一點,倒是觸及到了項羽的心事。近來他正想召集諸侯,重新分封,確定他的霸主地位。這是他多年的夢想。如果現在把劉邦殺了,肯定沒有誰再敢前來。季父說得還是有道理,只要沛公不與他作對,臣服於他,就暫且讓他住軍霸上。反正他只有那麼十來萬人馬,諒他不敢興風作浪。如果有什麼不軌,再名正言順地殺掉他也不遲。

於是,項羽點頭說:“好吧,看他明天來怎麼說!季父請作好明日接待的準備。傳命三軍,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妄動!”

范增氣憤地起身,一言不發地離去。

第二天,果然天氣晴朗,一輪紅日照在鴻門的雪原上。

辰時,劉邦與張良、樊噲率領著一隻精選的百餘人的隊伍,馱著豬羊和美酒來到鴻門項羽的營門外邊。項伯迎了出來,樊噲帶著大家在外面等候,由張良陪同沛公進見項王。

進入營中,只見警衛森嚴,在警衛中有一位下級軍官,毫不引人注目地肅立一旁,這位小小的執戟郎中就是後來聲威顯赫的韓信。不過在鴻門宴中,他只能跑跑龍套,就連配角都還沒有資格扮演。

進入中軍帳,只見范增陪著項王在帳中等候。沛公向項王拱手致禮後說道:

“項王率大軍入關,屯兵戲下,劉季特地前來晉見。臣與將軍齊心協力,共同攻秦,將軍戰地河北,臣戰於河南,沒想到臣先入關一步。但我入關之後,不敢進駐秦宮,而是封存府庫,派重兵把守,以待項王入關,定奪發落!”

項羽的臉色頗有些不好看,很不高興地說:“我早就聽說,沛公入關以後,不想再要諸侯入關,暗中準備稱王,難道沒有這回事嗎?”

劉邦一點也不激動,態度從容地說:“要說我有什麼不是,僅僅是我先入關一步,使秦王子嬰投降,難道這也算有罪嗎?希望項王不要輕信小人之言,挑撥我與項王的關係。”

范增突然不滿地咳嗽了一聲,氣氛頓時緊張起來,項羽覺得有些尷尬,一時語塞,便脫口而出:

“什麼小人之言?還不是你的左司馬曹無傷說的,還錯得了嗎?”

范增急忙用目光阻止他。話一出口,項羽才覺得失言。

劉邦心中暗暗一驚,但立刻裝出毫不在意的樣子對項羽說:“不過,我今天既然敢到項王的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