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忖道:“冥谷的機關戒備,似比上次我去時又增加了許多,如果沒有這張圖,要想進入恐怕不太容易……”
保坤喟然一聲,又唸了圖上角那兩句話:“望穿秋水……”
保坤嘆道:“這句話也道出了她在冥谷的處境,和對我用情之深了!”
保坤正忖思之間,突聞林中傳來一陣歌聲,保坤側耳傾聽:
“花非花,霧非霧,眨眼來,剎時去,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歌聲是那樣的蕩氣迴腸,保坤完全被吸引了,他正在凝神靜聽之際,突見林外走來兩個怪人!
保坤向那兩個怪人凝目望去,只見前面是一個身穿百結大褂,背插流星雙錘,胸前掛了兩個大酒葫蘆的老叫化子,後面則是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老者。
保坤看清是“武林二奇”之後,不覺笑道:“兩位老前輩,何來此雅興,引吭高歌?”
“四海義乞”哈哈大笑,道:“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娃兒,你能解這兩句之意麼?”
保坤面色一紅,道:“晚輩日間所遭遇之事,老前輩都見到了麼?”
“五湖蝨仙”嘿嘿幾聲道:“這個死老叫化子偷看別人卿卿我我的事,真是缺德,娃兒,你以後可以不要理他了。”
“四海義乞”捧著酒葫蘆,仰起脖子,“嘟嚕”了幾口之後,又哈哈大笑道:“我老叫化一生就是愛管閒事,你這老不死的,如果看不順眼,就不要跟在我的後面。”
保坤見這兩位風塵大俠,放蕩不羈,也覺有趣。
“五湖蝨仙”收斂笑容道:“咱們言歸正傳吧,老叫化子把你剛才去‘鬼王莊’所見之事,告訴他們吧!”
保坤忙道:“兩位老前輩剛才去過鬼王莊?那‘蛛面追魂魔’是不是逃回去了?”
“四海義乞”笑道:“這個老不死,在一株大樹上,睡著拼命抓蝨子,他才沒去,我雖然去了,可是沒有見到‘蛛面追魂魔’,不過,鬼王莊已是戒備森嚴,怕是那裡已經發覺你們今夜要去的緣故。”
保坤道:“鬼王莊那幾塊料並沒有什麼了不起,戒備又將如何?”
“四海義乞”搖頭道:“你們年輕人,簡直不曉得天好高地好厚,俗語說得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何況鬼王莊的高手如雲……”
“五湖蝨仙”聽得有點不耐,喝道:“好啦!好啦!老叫化子你囉唆什麼?乾脆就把鬼王莊如何準備,長話短說,何必賣什麼關子?”
“四海義乞”一雙小眼翻了一下,道:“老不死的,你急什麼?人家準備關你屁事!”
他頓了一下,對保坤道:“鬼王莊主,好似請了許多番僧,在莊外設定七七四十九盞明燈,分放成七路,每一路有七根白幡,高高地插著,不知是何用意?”
保坤一皺眉,問道:“老前輩還看見別的沒有?”
“四海義乞”道:“其它的明樁暗卡當然很多,不過老叫化百思不解的,就是那七七四十九盞明燈,和四十九根白幡,不知作什麼用的?……”
“五湖蝨仙”打斷“四海義乞”的話道:“笨要飯的,那些白幡,大概是招魂之幡,燈麼,可能是引路用的,也許他們用來炫惑人的也未可料。”
保坤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填,到時候我們只有拼命而為了。”
“五湖蝨仙”抬頭望望天色,道:“時候不早,我們該走啦!”
保坤笑問道:“兩老前輩是否準備去鬼王莊?”
“四海義乞”笑道:“不一定,反正哪裡有酒喝,我們便到哪裡,我們二人的人生觀是:醉倒在迴廊古廟,任憑它風吹雨打!”
保坤微喟一聲,接道:“兩位老前輩這種與世無爭,自由自在的生活,晚輩萬分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