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等人醒來再說。
在商九暮進來的時候,城南又死咬住了唇,不再發出細碎的呻吟。
“放她躺下。”
司馬師蒼馬上就把她放回了床上,按住了她的肩頭阻止她掙扎。
商九暮拿出自己的針灸包,一字排開食指順手劃過,挑了一根比較細長拿了出來。
一下子就扎進了頭上眉心的印堂穴,扎得不淺。
司馬師蒼眉心跟著抖了一下,正想開口給商九暮找個不自在,就看見城南冷靜了下來,不再掙扎。
又是幾枚銀針。
折騰了半個時辰後,城南又踹了一口氣,微微半睜了眼睛,看著旁邊的司馬師蒼,張開了手指。想抬起手來,去拉司馬師蒼的衣袖,可能是痛得累了,沒能抬起來。
司馬師蒼眼中都是痛,把她指間的斷髮撿盡,握住了她的手。
城南微張了嘴,想說些什麼,欲言又止什麼也沒說出來,能說什麼?她左右也只剩了一個痛字,說出來還叫人白白難過,看他樣子本來已經夠難過。
還是疼,城南眨了一下眼,又沒力氣地閉上了。
那邊正好藥靈端著還燙著的青湯進來了。
商九暮馬上去接了:“正好。”之後走到城南床前,說道:“可惜就是還熱著。”
司馬師蒼聞言接過,手中發功,不一會兒那青湯就是涼了個大半。
商九暮道:“給她餵了。”
城南覺得自己的胃根本就是扭成了一團,吃不下,一口下去就是吐。
又是扎針這兒那兒扎針地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把那碗青湯勉強喝了下去。
商九暮也是忙得不輕,這下才放心了下來:“怕的就是喝不下去,能喝下去就是沒什麼問題了。”抹了一把汗:“不會有事了,那我就先走了,萬一有事再叫人來通知我。”
“多謝。”
藥靈也跟著商九暮出了門去。
城南也覺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青湯喝下去就不痛了,只是累。早知道這青湯是這個作用,她昨兒就不會那麼作死倒掉了。
只怕司馬師蒼擔心壞了。城南歇了歇,努力地朝著司馬師蒼笑了笑:“我的女神形象,全毀了。你可不能,嫌棄我。”
“你還笑得出來。”司馬師蒼臉色更沉了。
城南只笑得更深了,怎麼笑不出來,就像前世,不管再是痛得沒辦法,面對自己姥姥,總不能哭喪著臉,多叫人難過擔心,痛過了,日子還得過啊。
“不痛了。”城南聲音沒什麼氣力,不過眼神確實是亮起來的。見司馬師蒼臉色並無好轉,城南加了句:“真的。”一邊說著,一邊移動著另一隻手,用袖子遮住了床上大把的斷髮。
司馬師蒼見了心尖一抽,把她的手放下了,摸了摸她的額頭:“睡睡吧。”
城南點頭,確實累了,閉上了眼準備睡,口中還重複著:“我不痛,只是累。”
司馬師蒼給她搭上一層薄紗。
守著她睡了一覺,這一覺卻是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剛好休沐,司馬師蒼沒有上朝,就抱著她睡到了早上十一點才起。
“相公,”城南斟酌著開口:“我是生了什麼病啊?”其實和前世得的腦癌有點像,抽著抽著地痛。
司馬師蒼把懷裡的城南抱得更緊了:“不是病。”他想了一晚上,還是決定要實話實說告訴她了。
不是病?那是什麼。
“斷笑散,是洛宮的斷笑散。”說及此處,司馬師蒼的聲音啞了下去。
斷笑?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城南還是疑惑著:“我怎麼沒有中這個毒的記憶?”
司馬師蒼聞言僵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開了口:“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