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那是黃曉曉留在世間的最後一點印跡。於鵬抓了一把祭壇上的砂土,用力攥著,彷彿攥著黃曉曉的手。
突然,潘東明的殘軀動了動,手指緩緩按上寶劍柄上的一個開關,那是山洞放置炸藥的總開關。
潘東明用盡最後一點力按下了爆炸開關,只聽洞內外連聲巨響亂石橫飛。嗆人的硝煙瀰漫開來,洞頂的石筍石芽紛紛落下來,大家拼命尋找躲避的場所,無奈到處都在崩塌,突然,祭壇中央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縫隙轉眼就變成了一米多寬的裂谷,祭壇上的東西稀里嘩啦紛紛向裂谷裡墜落,月驤也隨之掉了進去。“阿!月驤掉了!”谷小影顧不得亂石,撲上去抓那幾片月驤,不料祭壇砂土太滑,一下子出溜到裂谷中,於鵬連忙抓住谷小影的腳脖子,兩個人大頭朝下繼續滑,馬寬條過來抓住於鵬的大腿,許建、樸相模和谷丁又抓住馬寬,只見他們連成了一條人鏈。
谷小影在最下面悠悠盪盪,透過裂谷中嗆上來的煙塵,發現有兩片月驤就掉落在對面不遠的一個小小平臺上,她不顧於鵬的反對,蕩起身子非要去夠,怎奈只差那麼一點點,再遊蕩下去,上面的人都要承受不住了。於鵬大喊:“別要了!快上來!”谷小影憋得滿臉通紅:“就差一點,就差一點!我要……”於鵬急得不行,但止不住谷小影的執拗,突然大喊了一聲:“小影,我愛你!你上來,我跟你走!”谷小影正要醞釀另一次悠盪,猛地停下了,顫聲道:“真的?”“真,真,快上來!”於鵬累得大汗淋漓,手上越來越溼滑,已經快抓不住谷小影了。
因為谷小影停止了遊蕩,上面幾個人集中力氣,接二連三把下面的人拖了上來,大家都累得筋疲力盡,可週圍環境越來越惡劣,洞頂的落石在四周砸得轟然作響,沒法子,只好起身玩命地跑。剛剛離開裂谷,只聽裡面傳出深遠的隆隆聲,並冒出大量高溫蒸氣,如果不是剛才及時離開,怕這些人都要被蒸汽烤熟了。馬寬跑在最前面,像跳神一樣躲避著落石,剛剛跑到洞口不遠,大叫一聲慘,原來洞口已經被無數巨大的石塊封死了!大家折回來,後面蒸汽又開始氾濫,無奈,只好躲進原來關押他們的那個小叉洞子。
轟隆!咔嚓!一大堆石頭落了下來,洞口被封死了。
爆炸聲慢慢消失了,石頭也落得差不多。四周開始寂靜下來,只有大廳裡嘶嘶的蒸汽聲連綿不絕。谷丁嗅了嗅鼻子:“什麼氣味?”大家一聞,空氣裡彷彿有一種難聞的怪味道。“硫磺?”谷丁判斷著,此時洞內沒有一點亮光,大家粗重的喘息聲此起彼伏。“壞了,可能是火山爆發的前兆!”許建比較老道,說出一個讓大家心驚肉跳的詞來。這當口要是火山爆發,大家還不馬上成烤豬?再說,這麼小的山洞悶也悶死了,熱也熱死了。
“幾點了?”馬寬的表摔壞了,問了一句。“幾點還不是一樣的黑?”樸相模不忘幽默,不過還是報了時間:“十二點,第二天了!”大家默默體味著這混沌的所謂第二天,於鵬踢了踢封住洞口的石堆,石頭紋絲不動。“哎,怎麼搞的,三拜九扣都過了,就差一哆嗦了,怎麼老天就不給條活路呢?”馬寬抱怨道。於鵬關切地問他:“胸口還疼麼?”馬寬乓乓拍了兩下:“沒問題,那槍打得真準,可能特意打都打不上!這可真謝謝那個老和尚了!”大家都為他大難不死感到欣慰。
此時地下傳來深沉的隆隆聲,空氣也開始燥熱起來,硫磺味道和水蒸氣越來越濃重,大家感到呼吸困難,胸悶得要命。谷丁向巖壁上一靠,想尋求些涼快,怎奈心中焦躁,哪有清涼可循。悠悠的,腦海中轉出那雲生的話來:“善易不卜,善卜不問,命算多了……”難道,真應了這句話麼?谷丁只覺得一陣懊喪。忽然,眼前一花,似乎那巖畫閃了一下。他揉揉眼睛,沒錯,巖畫在暗暗地發光,那光亮越來越強,巖畫也似乎活了起來,大家都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