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弋研聞言也有些煩躁,暗惱白馬羌的族長太傲慢了。
這麼重要的談判,卻派些不懂事的拿腔作調的小年輕過來,這下好了,莫名其妙地快陷入死局了啊!
無弋研道:“道歉之後呢?”
“再與大秦重新談。”
無弋研看向刺青老羌族人,道:“大祭司,重新談會怎麼談?白馬羌是最大羌族部落,白馬羌族長到底是怎麼個意思?給個準話!”
刺青老羌人眸光暗淡,道:“哎……白馬羌族長的意思是,大秦要合作可以,但不能從大秦空手而歸。其他羌族部落的意思是……跟著白馬羌的走。”
“什麼!這一點你為何不早說?”
無弋研瞪大眼,語氣帶出一點不善,“難道大秦不給你們就倒向匈奴?難道匈奴會給?”
刺青老羌人點頭道:“匈奴承諾今年冬季願意幫我們羌族渡過難關。”
“怪不得了。看來你們是想待價而沽?”
無弋研說完,卻輕蔑地搖了搖頭,“你們居然會相信匈奴的話。我告訴你們,大秦再如何蠻狠,也是穿著衣服的人,他們要臉面。匈奴呢?匈奴掠奪成性,臉都不要了!你信他們什麼?若早知如此,這一趟我就不該幫你們牽線。”
刺青老羌族人見無弋研惱了,連聲致歉。
然後他面露苦澀道:“……唉,我不想倒向匈奴。匈奴雖承諾今年冬天送糧,但正如你所言,他們貪婪,今年冬季送,明年就會掠奪我們羌族更多的牛羊馬。
但今年冬季有獸疫,若是沒有糧食,沒有過冬的物
資,不說那些小的羌族部落,連我們四大羌族部落也會死不少人,會過得很艱難。”
無弋研的臉色依舊很黑,但不再口出惡言。
“什麼人!”
忽然有年輕羌族人大聲喊著,同時抽出了彎刀,“鬼鬼祟祟聽我們說話幹什麼?”
帳篷內所有的羌族人隨之起身,臉色緊繃,同時看向年輕羌人彎刀指向的方向。
看到之後,他們同時沉默了。
原來是三頭身的張嬰牽著穿著黑毛衣的小羊,慢慢走了進來。
連之前開口說話的羌族人也有點繃不住。
他迅速收起彎刀,看向張嬰,聲音很衝地開口道:“你小子來我們的帳篷做什麼?”
張嬰直接無視這無禮的年輕人,越了過去。
那年輕羌人一愣,還想放一句狠話,然而卻被張嬰身後的章邯用兇狠的眼神震懾住,閉了嘴。
張嬰走到無弋研的身前,道:“羌族需要糧食對嗎?”
無弋研一愣,他下意識看向刺青老羌人,又看向張嬰道:“我們天南羌族已融入扶蘇公子的領地,一切尚好。但其他羌族部落是需要糧食。”
刺青老羌人看了一眼目光剛毅又挺拔的章邯,然後看向自信滿滿的張嬰身上,饒有興趣道:“小子,你找我們羌族是有什麼事嗎?”
張嬰只敷衍地點點頭道:“有事。”
然後沒有理會刺青老羌人,他繼續對無弋研道:“這些中立的羌族都是一個部落的嗎?”
“當然不是。”
無弋研雖然不知道張嬰想問什麼,但張嬰問話的氣勢太足了,他下意識解釋道,“中立部落有將近四十個,以白馬羌,白狼羌、白水羌、白羊羌為首。這一次,也是四個部落一起過來大秦商談。”
張嬰眼睛一亮,道:“那就好,白羊羌是哪幾位?”
無弋研便伸手指了過去。
張嬰看了幾眼,嗯,不愧是以白羊為名,那幾個人看著就比較老實溫順,之前在王帳中也沒有瞎逼逼吵架。
就選他們了。
他走向那幾個人,道:“你們白羊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