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當個寶似的推薦給我。惠恕,你一入官場便也濁了,再也不是那個風流無雙的張惠恕了。”
沈玄是張溫的知交,玩笑開慣了的,張溫倒也不介意,他好整以暇的看著沈玄,過了片刻才笑道:“你休要說這些酸話。我濁了?我濁了又如何?你看著吧,這次大戰結束,論功評賞,我張溫絕對不會被漏掉,再不濟,孫君留下的這個校尉肯定是我的。積以時日,兩千石總是有的。你呢?你放不開父仇,不肯向他低頭,除了出海,你還有什麼路子可走?”
沈玄的眼神一閃,臉色有些難看,不過很快他又恢復了正常。
張溫呷了一口茶,又接著說道:“你說孫君是庸人?我看你才是庸人。我可告訴你,去荊州與關羽聯姻,是我出的主意不假,可是這次過江與張遼單挑卻全是他自己的主意。別的不說,僅憑這份膽氣,我就敢說他是出類拔萃的。別人處在這個地步,要麼就是一味的藏拙,要麼就是不知進退的強求,難象他這樣以進為退,進入自如的,不多見。”
沈玄歪著頭,一聲不吭。
“我現在懷疑,就算我不建議,他可能也要去荊州的。”張溫忽然說道:“這個人,我忽然覺得有些看不清了。我總覺得,他學左傳春秋好象並不是那麼簡單。”
沈玄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一聲:“那你現在是不是後悔了?要是後悔,還來得及。”
“不後悔。”張溫搖搖頭,嘴角挑起一絲得意的笑:“我有得選,你沒得選。”
沈玄氣噎,瞪了張溫半晌,又無可奈何的笑了。
過了幾日,孫紹接到了張溫的訊息,說他家的商船已經準備出發。孫紹隨即帶著關鳳以及百名關家親衛辭別了大橋趕往江邊。一看到並騎而來的孫紹和關鳳,沈玄便有些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張溫連忙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收斂一些。
“奉先來得好快。”張溫迎上前去,大笑道。
“哈哈哈……有順風船可坐,我豈能不急。”孫紹翻身下馬,看了一眼沈玄:“這是?”
“我的好友沈玄沈默之。”
孫紹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連忙拱手行禮,很客氣的笑道:“原來是沈兄啊,久仰久仰。怎麼,他也去侯官?”
“是啊,他要去侯官採風,聞說奉先要去侯官領船,便央我引見,想與奉先同行,一路上也好互相照應。”張溫不動聲色的笑著說:“默之頗有其父之風,可謂是刀也妙,舌也妙,書也妙,而且這舌比刀更妙,奉先可要小心一些。”
孫紹聽他說得有趣,倒也不虞有他,爽朗的大笑道:“如此,這一路可不悶了,到時候還要請沈兄刀下留情,舌下留情。”
沈玄扯了扯嘴角,傲氣十足:“不敢。聞說孫君剛剛力戰張遼,這武藝一項,沈玄是不敢在孫君面前放肆的。”
孫紹見他傲氣,心中頗有些不喜,卻囿於張溫的面子不好發作,便客氣了幾句,一起上了船。張家主事的人早已在船上候著,連忙上前見禮。此人名叫張覬,字伯儒,是張家的一個旁枝,年約四十餘,長著一張和氣生財的圓臉,一見到人就滿臉堆笑,看到沈玄時更是多了幾分恭敬。
“有什麼事,你就直接和伯儒說吧,這條路他走得熟。”張溫交待了幾句,便託言公務繁忙,匆匆的走了。孫紹也不客氣,讓關鳳帶著親衛們去張溫專門給他安排的船上檢視,自己留在主船上和沈玄閒聊。
沈玄留心打量孫紹,見孫紹雖然客氣,卻沒有一絲招攬之意,便有些失望。他聽張溫說孫紹是個可輔之人,這才從吳縣趕來,剛到建鄴,就聽到孫紹單騎到曹營挑戰的事情,一時便動了心,覺得孫紹也許能完成他心中的夢想,可是沒想到孫紹一副真心經商的樣子,對他這樣鼎鼎大名的才子居然並無招攬之心,更加認定他胸無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