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傷痕累累,仍執著地守護著背後的蘇珩,也不禁有些怯意。
此時侍衛已來,蕭蘇兩人又被包圍在宮殿一角,刺客們互相使了眼色,一同用刀砍向蕭十一郎。
電光火石間,抵擋來刀的蕭十一郎看見身旁空出空擋,而其中一名刺客的長劍從這處刺向身後的蘇珩。
他的身體早於大腦反應,側身硬生生擋住了這柄劍,右手從背後破畫而入,將割鹿刀取出,揮舞出一道閃電。
三名刺客瞪大雙眼,喉嚨處汩汩流出鮮血倒地,死也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蕭十一郎當然知道。他一直引著那幾人在這幅慕容安的畫像前打轉,就是準備萬不得已時用刀迎敵。
可是……萬萬沒想到……
他低頭看著胸前的劍,苦笑:為何之前要猶豫不決,早點取出來不就好了?現在自己眼前發黑,喘息艱難,是要去見慕容安了吧?
這樣也好……
割鹿刀脫手,他緩緩跪坐在地上,放開了蘇珩的手。
蕭十一郎殺過人,楚留香卻從沒有殺過人。這是他最羨慕楚香帥的地方。人在江湖卻可以躲過腥風血雨,這也算是一份難得的運氣了。
蕭十一郎覺得自己從來都很需要運氣。
若是下輩子可以選,他不想要武功……不行,若是那樣的話,蘇珩若是有了危險,該由誰來保護他呢?
正在胡思亂想的蕭十一郎覺得自己的手再次被蘇珩握緊。
“蕭……蕭十一郎”,完全呆在當場的蘇珩現在才反應過來。
蘇珩費力地跪在他身邊,捂住他的傷口:
“你早就知道刀在這裡?為何不早點拿出來?”
他臉色發白,看上去比蕭十一郎還像瀕死之人。
“我……怕弄破慕容安的畫像……你會讓我……賠……”隨著半真半假地回答,他的喘息越來越粗重。
蘇珩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別說是一幅畫像而已,就算是慕容安本人在這裡,該讓她擋在身前時,我也不會猶豫。”
蕭十一郎早知道他慣於口是心非,嘆道:“誰叫你日日看夜夜看,咳咳……動不動就看……咳咳……你愛她的心……我都看得眼熱……我把……畫像撕了……你還不得叫我抵命……”他笑得唇角流血,戀戀不捨地望著蘇珩:
“你哭什麼?蘇珩?”
蘇珩擦臉:“誰說我哭了?”
蕭十一郎點頭:“沒哭就好……記住你剛才的話……你是……不會猶豫……”
他終於力竭,再也說不出剩下的字,在蘇珩的懷抱中陷入黑暗。
沈璧君的面容悲慼,她每晚都會夢見死去的蕭十一郎。在她的真實無比的夢裡,蕭十一郎沒有死,只是移情別戀,愛上了別人,而且那是一個美貌又威嚴的……男人!
沈璧君原本痛苦萬分,她怨恨那個叫蘇珩的男人,怨恨得甚至拋棄形象當面咒罵他。反正這只是個夢而已。可是當她今晚做夢,親眼看著蕭十一郎為了救蘇珩而死時,她那點怨恨突然蕩然無存,情不自禁為這兩人傷心落淚。
這時,她看見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子走來,和她並肩站在一處,看著蘇珩抓住死去的蕭十一郎的雙手不顧形象地悲泣。
“負心漢必須死。”慕容安看了看她,伸手擦去她的淚水。
沈璧君道:“可是他們現在已經不算負心漢了。蘇珩愛你,就像蕭十一郎愛著他一樣。”
慕容安笑了笑:“你果然和我一樣的傻。居然還相信有真愛這鬼東西。”
沈璧君正色道:“我只是不願意我愛過的人痛苦罷了,你其實也一樣對不對?”
慕容安看著面前的蘇珩已經流不出眼淚,幾近瘋狂的眼神,那是即使她離世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