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湧,隨又泰然舉杯,幹了一杯道:“小弟對武林典故,毫無所知,也不願聞。大哥,難得你我一見如故,小弟敬你一杯,幹!”
他舉杯沉穩地幹了,向楊高照杯。
楊高長吁一口氣,似是失望的嘆息,舉杯倒酒入喉,喃喃他說道:“晤!我……我在浪費時辰。”他向桌上一伏。
“咦!大哥,可是醉了?”玉琦推椅而起,上前扶他,楊高已人事不省,幸而並未嘔吐。
玉琦半摻半抱,將楊高扶下樓梯。靠視窗那兩個未發一言的人,也正在這時下樓。
玉琦喚來店夥,將楊高送返房中。房中除了枕畔有一把古色斑斕的長劍以外,沒有任何異處。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坐下沉思日間的一切。他雖有三分酒意,思路反而更為清明。
漸漸地,他想到神劍楊高的一些可疑舉止,暗自淡淡一笑,似有所決定。
他感到微有醉意,想在床上躺躺養神。大冷天,他房中並沒生火盆,而且還脫衣入睡。他剛踱到床邊,解開腰帶脫下老羊皮外襖。
身後響起極微弱的紙團落地聲,他倏然轉身。地下,從他的腰帶縫中,滾落一個小紙團,靜靜地停在腳下。
“該死!我怎麼這般大意?讓人將紙團塞在腰帶裡而不自知,多危險哪!”
他拾起紙團開啟,不由一怔。仍是一張薛濤箋,同樣的芝蘭幽香,同樣的字型。上面寫著:“君身陷危境,宜多加小心。請記住:膽大心細;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
“又是她!”他心中在叫。
看箋上語氣,這人對他似乎十分關心,更像時刻皆在左近注視著他的行動一般。
他悚然而驚,心中暗忖道:“這人似乎經常在我的身側,怎麼我會毫無所覺?如果她對我存心不善,我隨時都有性命之憂。她所說的危境,是指無為幫麼?”
想起無為幫,他冷然一笑。他對這個幫產生了無比的惡感,決定有機會得探個明白。身為俠義門人,他沒有理由袖手旁觀,反正已經公開衝突過了,假如他們真要再來找麻煩,他不會退縮的。
他還沒決定是否上床略為休息,門外已響起了許多輕微的足音。
接著,清晰地傳來隔房的語音。第一個發話的清亮嗓音是神劍楊高的:“閣下,你好沒規矩,給我滾出去!”
“在下奉壇主差遣,有口信傳與楊大俠。”是個宏亮的口音,本地人口音極重。
“滾!你不見我已經醉了麼?”
“口信必須傳到,醉與不醉是楊大俠的事。”
“哦!閣下是找麻煩來的,失敬失敬。”
“啪!”一聲脆響,接著是身軀撲倒的沉重聲響。顯然,神劍書生賞了那傢伙一記重耳光,把他擊倒了。
房外有人在叫:“這傢伙太不知趣,咱們乾脆擒他回去。動手!連隔壁那小子一起帶走。”
房門同時拉開,玉琦和神劍楊高同時站在自己的房門外,背手屹立,冷然注視門外的人。
門外走廊下,共有八名勁裝大漢,一個比一個兇猛,粗壯如虎。他們一看兩人同時出現,似乎略為一怔,情不自禁向後退了兩步,手按在刀把上。
神劍書生醉眼朦朧,臉紅如火,用略帶嘲弄的口吻說道:“誰說擒大爺回去的?站出來我瞧瞧,我要看他是啥玩意兒變的?”
八名大漢見他醉得連站也似乎站不穩,膽氣為之一壯,有一個額上有刀疤的大漢,挺挺胸膛,踏進一步,第二步一出,刀便拔出了五寸。
“呸!”神劍楊高怒叫,只見人影一閃,大漢“哎”一聲驚叫,滾倒在地,雙手抱頭哀叫起來。
神劍書生仍站在原地,他右手向前攤舉,掌心中,有兩個血淋淋的耳朵。他緩緩側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