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要掀被下床。
“這段時間以來,我想通了一件事。分離不見得是愛情的終點線,相守不見得就能讓愛情恆久。”他一掌印在我胸前,把我壓回枕上,說:“我知道你與你哥形同陌路人,所以瞭解你是無辜的,自然也不需找你對質。
“一個人能知道他愛的是什麼,要的是什麼是再好不過的,但並非人人都和你一樣清楚自己要什麼。當時我連自己的感情都摸不透,怎會體會到你對我的一片情意,如果我不選擇離去,我不會了解自己在乎你的程度。”
“喔!所以我就該不受徵詢地耐心等待駱大少爺自我探索你在乎我的程度?你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王,而我是巴望你青睞的奴隸,得苟延殘喘地等待你簽下赦免令嗎?”
他聞言,沒跟著我發飆,反而消遣我一句,“你是不是跟我媽一樣,連續劇看太多了?”
原來他受不了戲劇化的女人!
我念頭一轉,改換上一副波婦罵街的面孔,嚷道:“本姑娘都快餓死了,你還有心情閒扯淡,你這次回來是做好收屍送葬的準備是嗎?”說完兩手拱在一起朝天一祭,唸唸有詞道:“生年不滿百,長懷千歲憂。月下老人,您就別為我哭泣了,畢竟我甩了最不想留下來的東西,此生大願達成也該知足,現在請你趕快把這個討人厭的傢伙請回去,我好圖個清靜。”
我看到他眼珠子往天花板望去,等著他翻白眼,但他偏就是不翻,還一副仰鼻凝思狀。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我沉不住氣後,兩手一撇,交抱於胸前,不客氣地問:
“喂,你幹麼?”
他的嘴東努西動好幾回,也學我念念有詞地唱了起來。
“生年不滿百,長懷千歲憂。月下老人,您就別為我偷笑了,畢竟找撿到人家最珍貴的東西,幸運一回也該滿意了,但我曾聽人說,與其沾沾自喜於一次的幸運,不加追求永生的幸福,現在拜你趕快把當初那個可愛的女人送回我懷裡,如此一來皆大歡喜,我現時現下放你一馬,日後也不再去煩你!”
我捂著耳朵,孩子氣地揚著下巴,“我先禱告的,還有你最後那幾句話太狂妄了,我要是月下老人根本不鳥你。”
他聳肩給我一個是又怎麼樣的表情。“你該聽過愛能化解仇恨這句話吧?”
我扮了一個鬼臉,依樣畫葫蘆地使了一個SoWhat的眼色回去。
他則嘻皮笑臉地說:“所以我的念力就會比你強。”
“什麼歪論!你對中東以、巴領袖說教去。”
“說也沒用,月下老人地域觀太重,只管中原事。”
“那你對兩岸領導人說去。”
“還是一樣沒用,因為月下老人只管姻緣,不搭理政治圈裡的打打殺殺。”
這樣跟他閒嗑牙實在是太浪費我的生命了。我沒好氣地板著臉,咬牙切齒地問:
“你到底要鬼扯到什麼時候才高興?”
“扯到我不高興為止。而很奇怪的,我有預感,只能要好一陣子才會有一丁點不高興。”
這樣同他磨耗其是煩人的一件事,但若說我希望嬉皮笑臉的他掉頭走人,又非真心本意。尤其他剛才用那幾句“我愛你”灌我米湯,我聽了雖沒心花怒放,但是掩不住竊喜在心頭,只不過對他的怨氣未消,不想就此便宜他。
我正眼將他重新打量一圈後,這才注意到他衣著鬆垮,西裝的袖子裂了,釦子則是東缺一粒,西掉一枚,他看起來好像在泥地上打滾過似地。這時我才恍然大悟,瞭解把吳念宗狠槌一頓的人是駱偉。
這個發現讓我心動意搖,我斜睨他的拳頭,問:“你幹麼把我哥揍成那樣?小心又被人抓到把柄。”
彷彿找人練拳是家常便飯之事,駱偉竟狀若平常地說:“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