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枝,我記得今天向雨好像出去了吧?”
“嗯,向管家今日一早就出門去了,估計一時半會回不來。”綠枝看見自家主子略微得意的模樣,不由嘆息。
這主子耍鬧安親王都成習慣了。
看綠枝神情有異,蕭禹商不由出言調侃,“怎麼了?”
綠枝心知蕭禹商,便頑皮一笑,“奴婢是在開心呢,主子與王爺的關係真好。”
“他若是聽見你這一句,恐怕又要撒氣了的。”
蕭禹商神色輕鬆不少。片刻後喊來碧絲,指指草叢間那簇蘭花草,“你找人去把它圈好照顧起來,不許讓它多佔一處地方。”
碧絲低低地應了,繼續出去做事。
蕭禹商又喝口熱茶,估摸著時間,讓綠枝伺候穿好了衣服,“綠枝,我們走,出門躲躲。”
至於安親王找不到人,又殺回北苑問罪,嚇得一干下人不敢開口,又是後話了。
蕭禹商帶著綠枝出門,沒有坐轎子,一路走著,轉眼便來到同在城南的溫家別院。
門外候著的人認得蕭禹商,也沒有往裡通傳了,徑直將兩人往會客的廳堂裡去。
這處別院不像黎城的住所那般講究,只是個一進的宅子,一進了門就是內宅的院子裡。
別院裡好像沒有多少僕人,一路走來也沒看見,倒是院子裡栽著幾株桃花,花期將過了,不少花瓣往下落,卻也依舊豔麗,緊緊密密地湊在一起,襯得這院子有幾重神秘。
蕭禹商一向不愛花,看到這開得茂盛的桃花,更有些心浮氣躁,不經意地皺了皺眉。綠枝憋見,機靈地走到旁邊,用手擋去一些飄下的花瓣,心裡卻不由對主子的習慣吐舌頭。
兩人在廳堂坐了半晌,溫曉就出房間裡出來了。
聽見他來的時候,溫曉心裡有種說不出感覺。這半個月來雖然沒再見面,心中卻不由有些想念。而且他也從溫希瀾那邊聽說了,原先那些斷了了生意,而今又都接上了。雖然其中不乏自家的上下打點的原因,但是能讓一直沒有鬆口的氏族突然鬆口,想來蕭禹商的功不可沒。按理說自己也該上面去拜謝,但上次見面他那般態度,甚至出言質疑他的出現是早有預謀,見了面卻也真是尷尬。
溫曉走出來時莫名其妙地看到了一直掛在床邊的手繩,想了想還是取了戴上,彷彿這小東西能帶來些勇氣似的。
蕭禹商見他出來,溫和地笑起來,“你可來了。”
溫曉走到離他還有一段路程的時候,手突然抓緊繫著的手繩,端端正正地行了個跪拜之禮,“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王爺恕罪。”溫家就算怎麼家大業大,但無官無位,與一般庶民自然沒有兩樣,之前他不知道蕭禹商的身份,現在知道了,禮儀卻是半點不敢馬虎的了。
蕭禹商連忙起身將他接起來,觸及那人手腕上掛著的東西,心裡飛快掠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把他拉到旁邊坐下,一時卻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也有些日子沒見了。
溫曉見他不說話,一時侷促,臉色也微微地紅了。
蕭禹商還在沉思,目光不自覺地遊移,觸及溫曉手中的手繩,突然反應過來似的,“你還戴著呢?”
“嗯。”習慣地又順手去握那隻墜在上面的桃木小船,卻不知是不是太用力了,竟生生地揪了下來。
蕭禹商看他一臉有些沮喪的模樣,不由心中起了調笑的心思,“沒有東西可以抓了,你是不是該更緊張了?”
京城一向傳聞他冷漠自制,卻不知他其實內心卻有著惡劣本質。
他一直看著溫曉,也知道他因為自己晦暗不明的表示侷促不安,對於他這種看過許多人歷經許多事的人來說,溫曉確實太容易看穿了。但他還是忍不住故意要讓他緊張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