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飾不及以往華麗,但氣勢不減,依舊咄咄逼人。她搭著嬤嬤的手,臉似一面繃緊的牛皮鼓,耵著姜琢君的目光似乎要把他皮剝了。
姜琢君雙腿發軟,抖個不停,頭顱低垂下來。
“下官……見過殿下。”
頭臉不動,隻眼睛下俯,凝視著他。
“你便是姜琢君?聽說,你耳聰目明,訊息靈通得不得了,是嗎?嗯?”
姜琢君雙膝一軟,猛地跪了下去。
“、說笑了……這一切,都是誤會……”
眼底結著千丈寒冰,冷冷道:“誤會?本宮看你明白得很。既然你有順風耳,本宮欣羨欣羨得緊,便留下一隻吧。”
她話音才落,身旁的武衛便彈刀出鞘,只見血色瀰漫,一眨眼又收回了鞘中。
姜琢君只感到臉側一陣熱燙,然後便看見地上落下一隻血淋淋的耳朵,他反應過來,捂著耳朵悽慘地狂叫。
周圍一陣人聲鼎沸,驚呼駭叫,嬤嬤回首望了幾望,道:“,畢竟是朝廷命官,弄死了只怕陛下那邊……”
冷哼一聲,從袖中掏出帕子,擦著手上濺到的血跡。
“既如此,就只打斷他的腿吧。”
說著,她把帕子丟在地上,風兒一吹,便糊住了姜琢君的口鼻,濃重的血腥味衝頂了他的頭腦,令他頭暈目眩……
離開的時候,長街人潮如湧,安鄉伯府門口那一灘濃厚的血跡觸目驚心。
眾人親眼目睹了的武衛如何一棍一棍把姜琢君的腿打得血肉模糊,下人把姜琢君抬進去的時候,那兩條腿已經軟成了麵條。
林蕙在房門口看了一眼,命人去請太醫,自己進了耳房,把財叔叫到了跟前。
她面上並無痛色,還在若無其事地看著自己豔色的指甲,口中問道:“昨晚上,你跟老爺鬼鬼祟祟出去幹什麼?”
事關姜雲如名聲,財叔不敢說話,林蕙譏諷地笑了一下,彈了彈自己的衣袖。
“我自嫁進姜府以來,便著緊了伯府的守衛,老爺身邊,我是時時刻刻命人貼身看護著的,他卻要瞞著本夫人,自己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來,我呀,真是仁至義盡了。”
林蕙攤手,作無可奈何狀,財叔老淚縱橫,心裡已是悔到了極點。
小姐下落不明,老爺又成了這個樣子,事情怎會一下子變成這個樣子了?
林蕙見他這樣,也懶得再問,只道:“老爺成了這個樣子,往後是再不能做官了,也罷,他便好好待在家中養傷吧,只是姜府,我還是護得起的。”
左右主子只是讓她力保姜琢君性命,她也算盡力而為了,昨夜是姜琢君私心瞞她,可不怪她辦事不力。
隔壁響起姜少謙鬼哭狼嚎的聲音,林蕙閉眼忍耐,起身去了廚下看藥煎得如何。
財叔抹了抹淚,爬起來去找了朝露。
“小姐呢?小姐在哪裡?”
朝露哭著搖頭:“我不知道,我被關到了柴房裡,等了一夜,突然被人打暈,醒來便在箱子裡了,還換上了小姐的衣服。”
財叔一拳打在桌上,懊恨不已。
到底,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與此同時,姜雲如醒過來的時候,便看見一個男子坐在屏風外的几案邊鎮靜地飲茶,男子眉目硬朗俊美,身姿挺拔,便是落入人堆,亦然是最奪目的那一個。
“定王!”
姜雲如失聲喚了一句,心中酸苦。
“是定王殿下您救了我麼?”
“醒了?”
衛晏洵朝她這邊看了一眼,又把頭轉正。
“本王已經為你留了宅院與銀兩,你如何又到宣王手中了?”
此話一問,姜雲如臉上漲成紫紅色,羞恥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