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豐年一邊搖窗戶一邊笑道,“今天看來又要堅守一夜了,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和李先師剛要露出微笑,就看見一隻黑壓壓的槍口頂了進來,頂在了蒲豐年的太陽穴上,緊接著錢湖龍臉出現在了車窗前,“蒲豐年,你個王八蛋,我就知道是你在查我!把手放在方向盤上!”
蒲豐年臉上閃過一抹驚訝,感受著槍口的涼意,“你……”
“你開著一輛破面包車在我屁股後頭跟來跟去,當我是傻子嗎?”
蒲豐年只好乖乖的將手放在方向盤上,而我和李先師一動都不敢動,那是槍啊,錢湖龍是警察局副局長,專門負責刑事案,帶支槍回來那還不是簡簡單單的一件事情嗎?
“蒲豐年,我告訴你,你願意跟著我你就跟著我,但是我警告你,你最好老老實實的不要太過分,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錢湖龍的拇指在槍的保險栓了一摸,發出咔的一聲響,我從後視鏡看到蒲豐年被這一聲響嚇的緊緊閉上了眼睛,錢湖龍見蒲豐年害怕了,這才把手槍收回去,叼了一支菸在嘴上,啪的一聲槍口綻放了一朵火苗,錢湖龍吸了一口煙才慢慢離開,進了樓道……
“草!是打火機!”
等錢湖龍消失不見我們才醒悟過來,蒲豐年眼珠轉了幾轉,狠狠用雙手拍打了方向盤幾下,一踩油門,將車開走了!
“不盯著他了?”我問道。
“盯個屁,他都知道我們盯著他,他還會幹什麼出格的事情!”蒲豐年的心情瞬間就跌落到了極點!
蒲豐年開著車把我們送回鎮上的旅館,我說,“老蒲,上來坐坐不?咱們分析下案情?”
“行!”蒲豐年拔了車鑰匙就和我們上了樓,坐在屋裡點了根菸,“這個錢湖龍太狡猾了,但是我還是抓住了他的一些小辮子!”
蒲豐年默默的分析起來,“第一,錢湖龍為什麼會在張小燕遇害的當晚和她有過聯絡?第二,為什麼他半夜要去兇案現場?第三,他在兇案現場的表現太過激了,那說明什麼,他心裡有鬼!”
“他去掐、去砸的時候,他已經有了殺心,這就是他最大的破綻,他絕對以前做過這種事情,否則即便是警察,面對一個無辜的少女也是下不了這種手的!”
蒲豐年很投入,甚至模擬錢湖龍舉石頭和掐脖子的動作,“我要去舉報他!這些證據對他是致命的!”
我提醒蒲豐年,“你怎麼和上級領導說?他在稻田地裡殺了一隻鬼嗎?拜託,他可以說自己想起了什麼線索,晚上去兇案現場看看,你能把他怎麼辦?”
蒲豐年一愣,“那通話記錄呢?”
“通話記錄是殺人的鐵證嗎?最多是有嫌疑吧!”
“不管了,就是這樣也不能讓錢湖龍再查下去了,我現在就寫檢舉信,新換了局長,不會包庇他的,換別人查案也好啊!”說完蒲豐年就去寫檢舉信,他認為已經沒有時間了,如果再讓錢湖龍查下去,那些少的可憐的證據只會被塗抹的乾乾淨淨!
我們勸不住他,只好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六點的時候,蒲豐年已經在推我起床了,桌子上的檯燈還亮著,菸灰缸裡的菸蒂堆積如山,“小天,我寫好了,我現在要趕去縣局找新來的局長,再不行我就去市裡檢舉!你去不去?”
我一看蒲豐年因為熬夜,一雙眼睛比兔子還紅,不覺有點心疼這個人到中年的警官。
“這麼早,局長去了嗎?”
“沒去我就等著他,錢湖龍辦了三年案,有關係,黑白兩道都很買他的賬,我怕我會遭到報復!”
我聞言心裡一酸,看來蒲豐年為此真的付出了很多也很大的代價。
“去,怎麼不去!”我豪言一出,連洗漱都沒有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