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後,胡之菲看見李馳抱著一箱葡萄走了進來,她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笑容燦爛得像朵盛開的花朵。然而當她轉頭看向我時,發現我的臉色陰沉,完全沒有一絲笑意。
胡之菲立刻開動腦筋,自己腦補出了一幅畫面,然後開口問道:“怎麼回事?是不是那個房東老太太不願意退還租金?你們買了葡萄送給她,但她卻把它們退回來了?”
李馳聽到這話,頓時愣住了,隨即張開嘴無聲地表示驚訝,他有些無語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胡之菲,你和司葭還真是一個鼻孔出氣哦,還特別喜歡拿鼻孔看人啊。”
我深知李馳最討厭被人小瞧,趕緊為他辯解道:“不是這樣的,菲菲。租金和押金都已經退還了。只是我們許諾了老太太在今明兩天儘快搬離,所以這錢還算順利地拿了回來。”
“原來是這樣啊。”胡之菲看看我那一臉喪氣,又說,“那你怎麼不高興?”
“沒有吧。”我有些疲憊地坐去沙發上,用遙控器點開了空調,一陣涼風襲來,吹散了心頭些許的焦躁。
胡之菲又指向李馳手中的箱子,沒忘了八卦:“不過你們還沒說,這些葡萄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呢?”
李馳將箱子輕輕放在四方桌上,然後斜著眼睛瞄了我一眼,接著用略帶嘲諷的口吻回答道:“這些啊…可是司葭的愛慕者送的呢。”
我聽著明顯加重語氣的“愛慕者”三個字,斜了李馳一眼。
李馳立即挑釁地看著胡之菲說:“菲菲,你吃不吃?她說她不想吃,要不我們兩個人分了吧?”李馳故意這麼對胡之菲說的。
我抿了抿嘴唇,表示不想搭理。
胡之菲笑著回應李馳:“好啊。你去洗。我來審問司葭。”
我對他們兩個翻了個白眼,論唱雙簧,李馳和胡之菲搭檔簡直無出其右。
我默默將空調調低一度,我有這個覺悟:在這兩個社牛面前,我這個小社恐是不該有隱私的。胡之菲已經擺出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我沉了口氣看了眼正要啟齒的胡之菲,說:“好了好了,你別費心思套我話了。我全告訴你。這葡萄是那個叫劉釗的送的。剛才,我和李馳走出房東太太的小區正遇上劉釗,然後劉釗送了我一箱葡萄。”
“嗯?”胡之菲歪著頭看看我,攬了一把我的肩膀,“那他送你葡萄是什麼意思?和送花是一個意思?追求你?”
我尷尬地搖了搖頭,隨即又像是確認內心想法似的點了點頭,說:“他這回應該是死心了。他送我葡萄的意思是……”我停頓了一下,想著該不該把李馳“假扮我男朋友”的事告訴胡之菲,可如果不把這一茬說出來,那劉釗的舉動就難以自圓其說。
正在我組織語言的時候,胡之菲領悟力極高地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輕聲說道:“司葭,劉釗是不是誤會你和李馳了呀?李馳長得兇巴巴的,這劉釗該不是知難而退了吧?”
雖然她的分析是正確的,但她臉上的表情實在稱不上是“為我高興”。
而我此時也不禁感到一陣尷尬,只能訕笑著點點頭,表示認同。
然而,胡之菲似乎並不打算就此罷休,她微微眯起眼睛,用一種洞悉一切的眼神看著我,接著問道:“所以那筐葡萄的意思是他放棄追求你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如實相告:“嗯……他說他祝福我和李馳。”
胡之菲聽後,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隨即用餘光打量起李馳。
就在這時,我趕緊解釋道:“其實,我和李馳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他只是知道那個人是劉釗,所以才幫我解圍而已。”
胡之菲深吸了一口氣,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臉上的表情卻顯得有些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