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未來可以一起合作做點什麼吧。”林浩自顧自說了一句,“當老師也是蠻不錯,就是圈子小。可是外面的世界很大呢。”
我私下裡其實很贊同林浩,事到如今,見過了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才知道世界真的很大。只可惜,我已從事了這個職業,或許我的宿命就是學校了,想到這個,我對著林浩苦笑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我好像只會教書。”
林浩笑了:“也不是吧。或許是因為你選擇了這一行,才覺得自己只會做這個。其實你會的還很多。”
我噙著笑意心裡卻在思忖,這是屬於場面話,還是真心話?或許是酒精令我整個人都放鬆下來,我竟然有些調皮地反問:“是嗎?你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林浩和我碰了碰杯,笑著說:“你給人的感覺很舒服。教書的能力可以習得,可是能讓別人覺得舒服或者安心,則是一種天賦。”
我看著他的眼睛笑意漸漸擴大,我確信他此刻說的應該是恭維我的話了。
我從來也不覺得讓人舒服是天賦,如果那樣也算一種天賦的話,那天賦的定義未免太接地氣了一點。
“你不信?覺得這話是在恭維你?”林浩精準地解讀出我剛才的微笑。我之前看了不少律政劇,總覺得律師給人的感覺是很犀利的。但是林浩的表現則擴大了我的認知,他的言辭並不很犀利,但感覺卻異常敏銳。
就好比,他的腦袋裡有一把精準的情緒探測儀,能一下就探嗅到別人微表情裡的含義,這種能力是不是該去搞刑偵更有價值呢?我有些異想天開地開著腦洞。
“我只是覺得,你也很讓別人舒服,還有黃子爵,你們都很會說話。相比之下,我都有些遲鈍了。哪像你說的那樣,就好像我真的是每個人都願意親近的樣子呢。”我並不是謙虛,我說的是事實。
他認真地給我解釋:“你說對了。你真的給別人很好親近的樣子。你所說的我和黃子爵表現出來的那些,大約只能算是客氣、周到。或者說,我們會根據形勢來迅速做出判斷,這個場合該說什麼話,該怎麼推進專案。當然,世人稱其為情商,但在我看來,只不過是一種混跡於職場習得的能力而已。”
說到這裡,他打了個岔:“我和子爵同齡,工作了六七年了,子爵是在他父親公司實習過三年才去劍橋報的工商管理碩士。說起來,我們在你們面前都是老人家了。”
我驚訝了一下,我先前還以為他們不會超過二十五歲,所以才感到黃子爵年紀輕輕就創立公司很厲害。至於林浩,我也以為他是因為子承父業才做到律所合夥人級別。壓根沒想到關年齡什麼事。
林浩似乎對我的反應很滿意,又多說了一句:“真的是老人家了吧?現在會不會覺得不想要和我們做朋友了?”
我擺擺手:“怎麼會?我也很老啦。”
這話一出,林浩噗嗤笑出來:“多老?”
“總之,比胡之菲大了好幾歲。”我抱歉地笑了笑,我明白林浩或許以為我大學一畢業就進的學校教書,他也對我的年齡產生了誤會。
他略挑了挑眉:“你是90後?”
“是啊。”我更加不好意思了,“我二十六啦。”
“那我就放心了。”他對我伸出手來,我一愣,還在反應他話裡的弦外之音,他兀自握起我的手輕搖了搖,說,“你還是可以叫我林浩哥,因為我二十八歲。”
我又掩嘴笑了笑,接觸久了,才發現林浩還挺有幽默感的。
我用吸管喝了口金巴利蘇打才發現杯子已經空了,雞尾酒喝見底了。雖然今天的聊天很愉快,但我還是得先告辭了。我知道他們在座的不是自己當老闆的,就是自由職業者。而我,則是個苦命的打工人,早七點選手。
“要給你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