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見過王妃。”
雖退出朝堂,畢竟是榮退,不算白身,依舊可自稱‘臣’。
榮退老臣身居太師乃是一品大臣,周王妃是超品王妃;梵清止淺淺作揖見禮即可。
“老太師快快請起,您乃潮生恩師,便是一家人,不必這般客氣。”周王妃側身只接半禮。
“多謝王妃娘娘。”梵清止起身含笑,斜睨梵凝怡。
梵凝怡上前見禮,未有品階,需得行叩禮;然而,因梵清止的緣故,她只需福身深蹲。
“臣女梵凝怡拜見王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康泰無恙。”
“梵小姐初來王府,也不必多禮了;西北荒涼之地甚多,繁華之地少,若是梵小姐有想去的地方可與附中管家,亦或徐嬤嬤說一聲,他們會安排人護你出府遊玩,既然到了西北,那就是客人,自在的玩吧。”
本是一番肺腑之言,梵凝怡抿著唇笑了笑,“是,臣女多謝王妃關懷。”
他們見禮過了,周庭行家禮,“母妃。”
“王妃安好。”明儀多次來王府,因周王妃特許,禮節上相較之梵凝怡更為簡單。
“起來起來,程小娘子住的可還舒心?”周王妃笑眯眯親切的詢問。
梵凝怡瞳孔微震。
“回王妃的話,有您和世子爺關照,民女沒有不好的。”
周王妃笑的更為深切,“只要你住的開心就好,你先前歸家,潮生可是惦記的很。”
“母妃!”
“行行行,母妃不說了。”周王妃笑眯眯的看向並肩而立的一對小兒女,轉頭梵家爺孫入座,“都坐,老太師許久未來西北,不知這些年去了哪些地方?”
梵清止看周王妃落座之後,他才在周王妃下手右邊的第一個位置落座。
梵凝怡坐在梵清止身邊,不敢造次。
周庭則是與梵清止相對而坐,明儀與梵凝怡相對而坐;大堂的格局如此,明儀豎起耳朵聽他們談話,沒注意梵凝怡。
梵凝怡卻暗暗對明儀翻了個白眼兒,正好被時刻注意著明儀的周庭給瞧見了;若非教養還在,他也想給她一個白眼了。
“王妃娘娘,臣這些年去了許多地方,各地都去轉了轉。”梵清止閉口不談看過的地方是個什麼情況。
從三年前開始,各地已有反意;經過三年醞釀,總歸是走到了這一步,諸侯造反,戰亂四起,人心惶惶。
“您老有眼福,能親自一觀山海大川。”周王妃笑容裡不乏羨慕,“您不在的這些年裡,潮生時常給您去信,請您來西北做客;您至今才來,可是讓潮生好生惦念。”
看向一旁冷肅著臉的周庭,梵清止臉上有了笑意,“這些年外面不太平,臣總掛念著百姓,哪裡能安心來西北呀。”
“外面的亂象本王妃也知道一些,時局如此,您尚放寬心,一切都會安穩下來的。”周王妃對時政不感興趣,該知道也知道;但當著程明儀等小女娘說這些不合適,於是出言打發,“梵小姐和程小娘子去外面玩玩吧,小花園裡因開春後冰雪消融,好些花草已經發了新芽。”
明儀識趣起身告退。
梵凝怡見她如此爽快,有心留下也不能多言。
“多謝王妃娘娘,臣女喜愛花草,可一觀王府中的名貴花草,是臣女之幸。”
“去吧。”
周王妃擺擺手。
“是,臣女告退。”
梵凝怡邁著小碎步走出內堂,剛越過簾子便見程明儀站在屋簷下望著小花壇內的蔥蔥郁郁;她的眸光輕閃,但見徐嬤嬤緊隨而來,周圍還有下人伺候,按捺下蠢蠢欲動的心思。
“程娘子。”
明儀循聲回望,“梵小姐。”
“程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