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緩,聽著這樣讚美的話語心中不免有些飄飄然了起來,她輕瞥了林妙音一眼道:“糅合了整個蘇州繡娘心血的禮服,又怎麼會不好看呢?”
林妙音向前走了一小步,細細地審視著她身上禮服的每一寸,許久之後才發出由衷的讚歎:“果然是巧匠天工,若是哪一天皇上也賜給本宮一件,那本宮也就了無遺憾了。”
李煙霖在暗地裡狠狠地瞪著林妙音,這冤家總是找準了機會想方設法地提示她李煙霖從未得到過盛寵的事實,但是她李煙霖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她今天就要讓林妙音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李煙霖雍容一笑,眼中閃現出一絲驕傲:“我的這件禮服雖然不是皇上所賜,卻是太后命全天下繡工最好的繡娘以及手工最好的師傅趕製出來為我慶祝生辰的,太后與我說了,這樣的禮服可是隻有皇后娘娘才可以穿上的呢!”她傲慢的丹鳳眼輕瞥了一眼一直沉默著的林初音,彷彿帶著無限的諷刺,在示意著她什麼。
她明白,所謂皇后的頭銜也是空的,還不是如她小小霖妃一般不受寵,太后也曾暗示過她,只要她的表現好,皇后的位置隨時都可能換人的,而她——李煙霖無非是最合適的人選。
林妙音的眼中劃過一絲狡猾,笑容逐漸變得詭異了起來:“原來如此呀!本宮就想這絳紅色……果然是隻有皇后才能夠穿的顏色呀!”林妙音朝著林初音微微一笑,在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便朝著地上跪了下去,深深叩首道:“皇后姐姐,還請您大人有大量,或許霖妃自己也不知道絳紅色是隻屬於皇后的顏色,或許是太后娘娘送錯了,總之在這裡臣妾為霖妃姐姐想你認錯,請您不要怪罪霖妃姐姐。”
教訓霖妃(三)
教訓霖妃(三)
她的話語說得情真意切,站立著的林初音尷尬地哭笑不得,只得蹙著眉頭將她扶起:“淑妃妹妹言重了,本宮一向不是小氣之人,如今之事,就當沒發生過便好。”
林妙音起身對著她調皮地眨了眨眼,而另一邊的李煙霖頓時覺得心頭升起一股無名火,這林氏姐妹真是奇怪,她穿一件太后那裡要來的宮裝竟然也能讓她找出這麼多的事情。
李煙霖不情不願地向著林初音微微屈膝道:“皇后妹妹,還請您原諒姐姐的不知之過。”
林初音轉眼望著她,眸中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激不起一絲的波瀾:“罷了,霖妃也說是不知之罪,俗話說‘不知者不罪’,只是希望霖妃以後注意便好。”說罷便不再看她,只是攜著林妙音一同離去。
李煙霖狠狠地瞪著林初音以及林妙音,礙於身份的懸殊,一時半刻連大氣也不敢出,只得忍住心頭的怒火目送著她們離去的背影。
待到走遠,林妙音才忍不住大笑出聲:“姐姐,方才真是大快人心,你瞧李煙霖那張鐵青色的臉,今日她宮中可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要遭殃了呢!”說至此她突然止住笑意,深沉地嘆息道:“我總是在想,怎麼做才能夠讓她停止對宮女內侍的虐待呢?”
林初音的心情隨之一沉,略帶這些無奈地說道:“我雖不知道霖妃的為人,但是不難看出曾經是家中嬌縱慣了的大小姐,如今她受了你的氣,也只能夠往那些無辜的宮人身上發洩了。”
林妙音別過眼,強忍著眼中的酸澀淚水:“難道下人就不是人了麼?難道下人就天生該被主子們作為發洩的物件麼?”
林初音察覺到了妹妹在瞬間的變化,輕輕撫著她的手背關切地問道:“妙音,怎麼了?”
林妙音這才回首,此時已是笑意燦爛,再不見方才的苦澀:“沒事呀!姐姐。”她默默地將一切心事都藏了起來,不是她不願意與姐姐吐露心事,只是她不可以說,真的不可以說出來。
林初音沒有繼續追問,只是與她二人百無聊賴的在御花園中沉默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