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滿宮的人又開始猜測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有人說是沐定淵,因為他是林初音的夫君;也有人說是臨楚韞,因為她被他帶走,在臨溪國待了那麼長的時間,誰知道有沒有發生點什麼呢;還有人說是沐定泫,若不是為了對孩子負責,一個新帝又怎會封已經成為太后的女子為貴妃呢?
各種各樣的傳言傳遍了皇宮的每一個角落。
林初音只是笑笑,心頭卻是隱約湧上一股莫名的恐懼,流言蜚語其實很恐怖,這樣的流言越傳越盛,越穿越變味。
就在這一日的午後,太皇太后派人來請林初音去永寧宮。
林初音就這樣忐忑不安地來到了永寧宮,一到永寧宮,還未見到太皇太后便看見了大殿中央的案几上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汁,濃黑的藥汁好似散發出一股濃郁的苦澀滋味。
一同前往的妙音一驚,正準備問什麼之際便有一個老宮女過來對林妙音福身道:“太妃娘娘,太皇太后懿旨,只宣貴妃一人,太妃請。”說罷便讓出了道路,示意她離去。
“你……”林妙音臉色一變,方準備說些什麼,很快便被林初音的一個眼神阻止,林初音低聲地說道:“妙音,母后想必是有要事要與我說,你先回去吧!不會有事的。”只是這樣一句安慰的話她不知道會不會讓妙音安心,至少她自己並不會安心。
林妙音一臉地不信任,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案几上放著的藥汁,貝齒狠狠地咬住嘴唇,趁老宮女不注意之際,以最快的速度衝至案几邊將瓷碗重重地摔在地上。
“妙音……”林初音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一幕,她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妙音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不過……她很欣慰,至少她還有這麼一個妹妹。
聲音太大,驚動了裡殿的太皇太后,只聞得裡面傳出一個蒼老而又低緩的聲音:“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擾了哀家的清淨。”
破碎的思念(二)
破碎的思念(二)
話音剛落,李宓便在宮女內侍的簇擁之下走了出來,雍容華貴,面上的笑容慈祥萬分,眼眸中卻隱隱透出一股恨意,她將目光移到林初音的臉上,她與當年的葉傾城是多麼得像啊!葉傾城,那個她最恨的女人,心底的恨意讓她的目光更為幽深了起來。
“臣妾參見母后。”林初音林妙音微微一怔,對著突然出現的李宓福身。
“都免禮了吧!妙音,今日哀家要單獨與初音聊聊家常,你還是先回去歇息吧!”李宓在宮女的攙扶下走至案几邊,她冷眼瞥著地上的碎瓷以及一地藥汁,眉心逐漸蹙起。
林妙音做著最後的努力:“太后,我與姐姐……”
“退下!”李宓耐著性子朝著她揮了揮手:“不要逼哀家自己動手。”
林妙音最終還是無奈地退了下去,擔憂地望著林初音單薄的身軀,她既害怕又擔心,如今的姐姐已經成為了風口浪尖上的人,為了皇室的清白,誰都想象不到太皇太后會對她做出什麼事情出來。
待到林妙音的身影消失在了永寧宮,李宓才冷笑一聲道:“真是自不量力,難道以為哀家這裡就一碗藥麼?”
林初音的心絃頓時被緊緊扣住,藥汁……那可怕的藥汁她想她知道那是什麼……只是為什麼……
“母后,為什麼?”林初音冷然地站立著,可以揚起的臻首形成優美的弧度,她腹中的孩子何錯之有,為何他們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除去他呢?
“為什麼?你居然問為什麼?”李宓冷笑一聲:“你這樣一個不清不白的女子已經侍奉了那麼多位男子,腹中的孽種還不知道是誰的呢!為了我沐儀王朝的顏面,留不得。”
林初音頓時全身僵住,是呢!她是一個不清不白的女子,她的存在或許早就為沐儀王朝蒙羞,只是她李宓難道就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