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陸清悅發覺自己還在皇帝的寢宮裡,她稍稍有點兒慌張。
燕聿不在,她縮在床上,不敢弄出動靜。
外邊卻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姑娘可是醒了?”
陸清悅沒有吭聲。
那女子又道:“是陛下吩咐奴婢等候在此處,等姑娘醒後,為姑娘梳洗。”
燕聿安排的人,應是能信得過。
陸清悅攏了攏衣物,身上的藥膏已經化開了,痕跡消了大半。
只這滿身的藥味兒,令她不太舒服。
“進來吧。”
一開口,她立馬捂了捂自己的嘴,她的嗓音驚人的乾啞。
宮女們低著頭魚貫而入,打頭的宮女年紀稍大些,看著也穩重。
打頭的宮女:“奴婢薔蘭參見姑娘。”
其他宮女隨著一同行禮:“奴婢參見姑娘。”
陸清悅朝她們抬了抬手。
薔蘭起身:“謝姑娘。”
其他宮女隨之起身:“謝姑娘。”
在為陸清悅梳洗時,宮女們不曾抬起頭,就連薔蘭也不敢抬眼直視她的臉。
此時此刻,燕聿正在朝上問罪。
宮裡守衛森嚴,偽裝成使臣來議和的蠻夷刺客是如何進來的,且不說能通暢無阻能進到皇帝起居的宮殿。
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親王。
“啟奏陛下,落網的蠻夷刺客中,有一位拿著北樂王的入宮令牌。”
文武百官一齊看向北樂王。
燕祺站出來:“請陛下明察。”
有幾位大臣隨之出來,為燕祺說話。
“陛下,定是蠻夷刺客偷了王爺的入宮令牌,一來能順利入宮,二來想以此構陷王爺。”
“陛下,萬萬不能著了蠻夷的詭計。”
燕聿:“北樂王昨夜已來稟明瞭朕,他的入宮令牌自風璃公主去了北樂王府中做客後,便丟了。”
即便早早做了準備,還是有一兩條漏網之魚跑了,風璃公主也不知所蹤。
燕聿傳令下去,全力抓拿蠻夷刺客和風璃,他還得派人暗中去查密信的來源。
如果不是那封密信,只怕他凶多吉少,因為昨夜正是他情蠱發作之時。
蠻夷刺客明顯是專挑昨夜,有備而來。
折騰了一番,陸清悅有些餓了,薔蘭像是知道她的心思,叫人傳了膳。
宮裡的膳食要精細許多,陸清悅嘴巴塞了一筷子菜時,燕聿進來了。
看到她腮幫子微微鼓起,睜著一雙晶亮的水眸,驚訝地瞧著他,燕聿笑了。
宮女們行禮,陸清悅匆忙嚥下嘴裡的東西,也要起身行禮。
燕聿揮退所有宮女內侍,來到她的身邊,拉起她。
“不必多禮,身上疼不疼?”
陸清搖頭,後又點了點頭。
“先用膳,等會兒,再上一輪藥,就不疼了。”
燕聿陪著她用膳:“這裡只你與朕兩人,不用拘束。”
陸清悅:“是。”
燕聿與昨夜判若兩人,昨夜又是血,又是青紫的,今日卻面色如常。
唇色也正常,往下,他的脖子上隱約可見幾個小小的牙印。
陸清悅持箸的手猛的一抖,昨夜,她記得自己意識朦朧之際,貌似真的受不住地咬了他,還咬了很多口。
她緊張地舔了舔嘴唇:“陛下怎麼不上藥?”
“嗯?”
燕聿點了點自己的脖子:“夫人咬的可不止這處。”
他扯了扯領子,露出了更多牙印子:“夫人瞧瞧,到處都是你留下的印子。”
陸清悅心虛地嚥了咽口水,小聲道:“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