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悅吃了丸藥,神情疲憊地靠著矮桌。
燕聿不透露蠱毒的事情,她就無法直接提醒燕聿。
她也能明白燕聿的做法,畢竟蠱毒是他最致命的弱點,自然不能隨意透露。
稍有不慎,他可能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就像她看到的那樣。
燕聿幫她破局,她幫燕聿緩解蠱毒,這也算是互相利用了吧。
分明說了要清醒些,轉眼又糾纏上了。
可燕聿昨夜那個樣子,她怎麼可能放任他不管,萬一他真是出事,她也是跑不掉的。
她在府邸養了幾天,燕聿天天命影九送各種好東西過來。
宮宴的前一天,陸清悅去見了蘭嫿和乾兒子棋識。
棋識睜著圓溜溜,烏黑的眼眸,直勾勾看著陸清悅。
陸清悅逗了他一會兒,便坐到了一邊喝茶,蘭嫿看出了她心不在焉。
“怎麼了這是?”
“嗯?”
蘭嫿把孩子交給十芝:“出了什麼事兒?已經很久沒見過你這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了。”
陸清悅胡謅:“沒有,就是覺得你與棋識不能去宮宴,我該多無聊呀。”
蘭嫿笑道:“棋識還小,離不得我,應姑娘和王姑娘她們不是在麼。”
陸清悅話中有話:“是啊,是我太杞人憂天了。”
蘭嫿收起笑,認真道:“悅兒,你若是遇到什麼難事,一定要與我說。”
陸清悅展露出一絲笑容:“你看你,也杞人憂天了吧,我能有什麼難事。”
蘭嫿板起臉:“郡王府徐家母女為難你的事兒,我都知道了。”
陸清悅:“那事兒早就過去了,我不是沒事兒麼,她們存心害人,防是防不住的。”
唯有像溫知意說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蘭嫿叮嚀:“這次宮宴,她們也在,你一定要小心些,最好待在懷國公夫人身邊。”
陸清悅無奈:“知道了,當了娘之後,真是越發囉嗦了。”
宮宴當日,陸清悅先去了懷國公府,姜溪朝她高興地招手。
“妹妹!”
陸清悅對著他行禮:“二哥哥,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否?”
姜溪扶起她:“一切都好,妹妹呢?”
“我也一切安好。”
這次宮宴的主角是燮王,燮王也就不可避免成了大家悄悄議論的中心。
“說起來,燮王也還未納王妃吧。”
“別說燮王了,陛下和北樂王不也…”
“噓,小點聲兒,真不怕被聽見啊。”
“但北樂王好歹有幾位側妃和妾室呢。”
幾個貴夫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陸清悅安安靜靜坐在沈氏和虞氏身邊,她們三人都不愛湊熱鬧,坐得遠,偷得須臾的清淨。
到了宴上,太傅在與懷國公姜樊說話,兩個婚期在即的新人,王潼和姜立也見面了。
王潼溫柔地與陸清悅見禮,王恬像只小犬湊到陸清悅身邊。
“居士,我這回一定時時刻刻看著你。”
陸清悅疑惑:“啊?”
王潼替王恬解釋:“郡王府那次沒能幫上忙,她回去之後懊悔得不行。”
陸清悅哭笑不得:“多謝王二姑娘的美意。”
王恬湊到她的耳邊:“居士,這麼久了,沒有看得上眼的?”
陸清悅抬了抬眉:“什麼?”
“我送居士的卷軸啊。”
王潼額角微抽,捂著她的嘴,把她拖走了,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也不看看什麼場合。
陸清悅搖了搖頭,她真是拿王恬這個活寶沒有法子。
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