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應該是我父王——端親王!家父與令舅乃是莫逆之交,當年,令舅遠赴漠北之前,特意向家父要了她……”睿郡王指了指那低頭屏息的丁香。
孟慧茹斷然沒有想到,丁香背後的主子竟然是如此的人物!
一想到她逼著丁香去找主子解決困境,她現在就覺得十分的窘然。
原來,今日幫著她安排這一齣戲的,居然是睿郡王。
難怪當初丁香能一夜之間搬空幷州宅子裡的庫房,又能一天之內就找到了這樣的馬圈來實施這場刑罰。
“你年紀輕輕,為了區區一個奴僕,卻行此狠毒之事,似乎是太過了吧。”睿郡王不經意間瞥到了那一團血肉,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郡王!您幫了我,我深表謝意。可是請別因此就將你的想法強加在我身上。你口中的區區奴僕,卻是我的親人!今日之恩,他日必會回報!郡王若當我是個朋友,希望您能守口如瓶。若是您另有想法,我也絕不阻攔!告辭!”孟慧茹的語氣很平淡,彷彿並沒有將這事情放在心裡。
若不是因為舅舅依舊困在皇宮裡,她又急著先將害了盧媽媽的周清偉了結,也不會用了丁香。
沒想到居然招惹了睿郡王。
真也可以算得上是失算了!
“丁香!還不跟著我來!”她離開之前,還是特意叫上了丁香。
丁香喜出望外,剛要邁步,卻又看見睿郡王一臉鐵青不言語,頓時又收回了腿。
睿郡王斜了她一眼:“去吧。既然將你送出去,斷然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丁香得了這話,差點直接蹦了起來,哪裡還有不立馬離開的?
可是她到底還算是愛惜生命,沒有真的歡呼雀躍,而是小心翼翼的行了個禮,又躡手躡腳的走了。
睿郡王瞧著那漸漸遠去的窈窕背影,忍不住費解——
怎麼這世上還有這樣的人?
明明幹著最骯髒的殺人勾當,卻偏偏又純潔的好似天上的白雲?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睿郡王今年二十有五,正好比孟慧茹大了整整十歲,可是他卻覺得自己壓根看不清這個少女的心。
……
孟慧茹剛剛進了孟府的大門,卻是恰好就看見孟長庭臉色陰沉的站在大門裡,死死的盯著她。
“參見父親大人!父親大人安好!”
孟慧茹淡定的行禮,問話。每一個步驟都是那麼的完美無缺,彷彿她正當著夏日晴空,在自己心愛的閨房之內,和她的父親撒嬌。
可是問題是,現在分明是月黑風高,而她一個深閨少女卻是夜半歸家。
“這麼晚,你去了哪裡?”孟長庭冷冰冰的問道,聲音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明月當空,自然是去走一走,驅散內心的感傷。畢竟從小陪我長大的乳母剛剛去世,又是經常託夢給我,說是死得冤枉,死不瞑目!我若不是出來走走,還真是怕她沒事就跟著我。”孟慧茹輕輕嘆了一口氣,卻又故意看了看孟長庭的身後。
可是孟長庭卻是覺得背後發涼。他強烈的抑制住自己回頭去一看究竟的慾望,呵斥道:“子不語怪力亂神!虧你也是讀過書的!這樣的鬼話以後不要說了!”
“父親教誨的是。只是女兒書讀得少,卻不知道什麼叫做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想必如同父親這等磊落君子,是一定不會明白小人的痛苦的。”
孟慧茹的笑容是那樣的刺眼,孟長庭幾乎就要控制不住內心的怒火。
“父親,夜色也晚了。女兒回去休息了。您也一定要安枕,否則母親地下有知,恐怕也要不安了。”孟慧茹微微側身行禮,居然就這麼領著丫頭揚長而去了。
孟長庭愣在那裡許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