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雖然一直顛沛漂泊,卻也是可查可證的,真的不相干。我倒挺樂意認二位做父母,只是怕到頭來發現不是,反添了失望。我自也是的父母親生養的,也不可妄認父母讓家父母泉下難安,這等不孝之事,我也是斷然不敢做的。”姚海棠儘量穩一些,說話緩一些,她要等人來救她啊終於在這時那位西夷王又開口了,不過這時語氣多少溫軟了一些,但這溫軟也只是相對的,比起北極暖一點,和南極差不多:“我不信太平院和司珍坊查到的,只相信自己所掌握的訊息。”
又是一個只相信自己的狂人,對這樣的人姚海棠最沒主意,嗯嗯啊啊了半天之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看了眼蕭素,蕭素也沒轍,只好上前一步說:“不如請太平院或司珍坊的人來對個證,海棠是我的小師妹,我可捨不得她離開,我可就這麼一個師妹呢。”
這提議倒是不錯,看來她的訊號發得太遲,太平院的人沒能準備好,這會兒自然也不方便現身。
蕭素話音一落下,一側坐著的一位管事忽然笑容可掬地開口說道:“近來言公子倒是送了一批器物來,眼瞧著明兒就要來取了,不妨等言公子來了請他幫忙對證一番。至於太平院嘛,想必大家都不樂在山裡見著,那就作罷吧,有司珍坊的對證也是一樣的。”
這時晏復山笑著點頭說:“正是這麼一說,連坊主你看這麼辦可有不妥當之處?若無不妥,那便先安頓了,我瞧著連夫人也累了,先歇一夜凡事都不著急。”
那連西山正是禮樂坊的坊主,所以晏復山叫一聲連坊主也是無可厚非的。連西山見眾人都這麼說了,自然點頭應允,這會兒也是天將晚了,本就當各自散了用飯:“一路舟車勞頓,內人也累著了,正該如此才是,多謝晏堂主。”
於是姚海棠今天就這麼溜了過去,夜裡睡下時,忽然有人敲開了她的窗,她不理會那人還不依不饒地繼續敲,她無奈起床把床推上去,待睜眼一看時卻嚇了一大跳,然後拍著胸口說:“陳榮,你想嚇死人啊”
來的可不正是陳榮麼,點了盞燈,陳榮大大方方地坐下了:“姚姑娘,好久不見了。”
“他們說的山裡有太平院的人原來是在指你啊,你什麼時候從雲涇河回京城的,你不是不願意回京城嗎?”姚海棠可記得陳榮在雲涇河做土皇帝,別提多高興了,當時就記得杜和說過,這人就是給個高位也不樂意走的。
“我不回京,誰給人帶人來啊,安豐不好安排,他得管著天然居和船運事宜,我只能把青苗姑娘給姚姑娘安排過來。青苗還得過幾天,你也別急,院長讓我跟你說一聲,青苗從前是太平院的人,現在從院裡退了出來,不再涉太平院的事兒,只管保你無虞。如果姚姑娘覺得這不好,那我回頭就再把青苗送回去,所以這事兒得看姚姑娘的意思,是留還是送回去?”陳榮說話跟連珠炮似的,姚海棠就差沒聽得暈死在窗檻上。
忽然間聽得陳榮說起自己的“產業”,姚海棠自然要問一句:“對了,天然居怎麼樣了,船運還在做嗎,不是說除了……杜和沒誰能帶船出來嗎?”
只聽得陳榮說道:“自然有辦法,至於天然居一直由安豐在管著,他倒也辦得有聲有色,船運那邊本是託水運司承管,後來天然居的事務稍安閒了,這才又交還給安豐了。也是姚姑娘福氣好,幹什麼成什麼,這一樣兩樣加起來,姚姑娘雖然不能說一句富甲天下,卻也是金山銀山享用不盡了。”
一聽有錢,沒感覺了,到這兒起除了最開始被偷了錢袋後,她沒缺過錢,不過金山銀山麼誰都愛。一想能打好多漂亮的金器銀器,而不用擔心造價問題她就很歡喜,遂眉開眼笑地說:“那就好那就好,替我謝謝安豐,讓他給他自己加月例銀子。”
“我來主要不是為這個,主要是為西夷王的事兒,也不知道西夷王發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