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帖子放好後,青苗笑得有些曖昧,說道:“姑娘看著事事聰明,原來也在不聰明的時候,一個男人為什麼要憑白無故讚美一個姑娘,除了別有目的之外自然只有愛慕了。我倒看不出這位有什麼目的,如果是找回那天的場子,這可不是什麼好法子。”
“為什麼,我沒招惹他呀,如果就那天擠兌了他兩句就愛慕上了,那這位可真是沒品味。”姚海棠有些啼笑皆非地說道,對於這事兒她感覺就跟一小孩兒玩過家家似的,兒戲得很涼涼地掃了她一眼,青苗說:“這不是寫得明明白白,說你啊是‘未語常先笑,眉彎似月牙’,還有‘粉黛不施天真態,落落自清華’。看來這位倒看明白姑娘了,姑娘一來愛犯懶,二來愛笑,他就喜歡你這懶模樣和笑模樣唄。”
於是姚海棠噴了,由不得她不噴,青苗一解釋她就聽出點兒味來了,實在沒想到那鍾小候爺到底是怎麼了,居然一二眼就“愛慕”上了:“那我要怎麼辦?”
湊近了挑著眉眼嘿嘿笑,青苗那表情讓姚海棠都有扇她的心了:“那樣看姑娘心裡怎麼想了,你要是覺得合適呢,那咱們就半推半就順水推舟,你是覺得這人不合心意,那就回個帖子請出來吃頓飯。禮盒倒是不用還了,還份價值差不多的禮就成了。”
“又是帖子……”最近她怎麼就跟帖子糾纏個沒完沒了呢,好在青苗說這個不必她親自寫,隨便讓帳房裡哪個先生寫了就成。
帖子送去說是請吃午飯,鍾祿只問了來人說是請午飯,連帖子都沒看就穿戴整齊了趕緊往天然居來,一進門就問小二:“你們東家呢?”
小二傻愣愣地指了指樓上,然後就見鍾祿一溜煙兒地往樓上跑了,小二蹭了蹭搭在肩上的巾子,嘴裡還有句話轉悠著,可惜鍾祿沒聽見:“四……公子也……也在吶……”
鍾祿“噌噌噌”上了樓,興奮之情溢於言表,雅間兒裡這會兒不知道杜敬璋上哪裡去了,只有姚海棠一個人在那喝著茶,對面還擺著只茶盞,裡邊倒滿了清香四溢的茶。鍾祿忽然覺得,如果姚海棠能到他院兒裡去,那以後至少是吃好喝好不用愁了,再加上她的身資不菲,這輩子都有著落了。
而喝著茶的姚海棠一抬頭看到是鍾祿,明顯有些意外,她明明跟小二說如果鍾祿來了先請到另一個雅間裡坐著,這會兒見了也只好起身一笑說:“小候爺來了,請這……”
她話還沒說完鍾祿就坐下了,不但坐下了,還端著杜敬璋喝過的杯盞灌了兩口茶水下去:“以後也別叫小候爺了,叫會同吧。”
會同是鍾祿的字,一般來說親近之人才會叫字,姚海棠聽著以為是客套,她就順口應道:“是,那小候爺就叫我海棠吧。”
“嘖……都說了叫會同,既然海棠同意了,那看著什麼時候挑個日子進府,我讓人給你安排,以後安閒富貴的日子你且過著,不必再操心這些個閒事。你放心,雖然以你的身份不能為正,但將來我必請立你做個平妻”鍾祿一想著以後金山銀山和眼前的姑娘都歸自己了,心裡不由得得意。
這一番話聽下來,姚海棠就傻眼了,她直愣愣地盯著鍾祿看,特想剖開他腦袋看看這人腦子裡裝的究竟是豆腐渣還是木屑子:“小候爺怕是沒弄明白,我其實……”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鍾祿打斷了:“我知道這樣進府委屈了你,但我不是說了,以後會升你做平妻的,士農工商,你要知道就算升你做平妻,我也是有壓力的”
啊呸……姚海棠忍不住在心裡啐了一口,深吸了兩口氣後才勉強沒破口大罵:“小候爺,您大概沒看清楚帖子,帖子是帳房師爺寫的,別的我不記得了,只記得其中有一句是‘自慚門戶淺,未敢受明珠’。您看我這麼一個掙扎在最底層的小民都能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想必小候爺更明白。”
“別玩笑了趕緊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