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一大片,他突然驚恐的發現,這一回穿插進來的騎兵竟直奔他和副官所混在的一大股潰兵。
難道他們發現了什麼。
韓復榘心裡打著鼓,想跑快點卻是不能,潰兵失去建制後毫無陣型可言,時而鬆散,時而密集,現在他們所處的情況就是屬於後者,人擠人,人挨人,誰都跑不快,誰想慢下來也不可能。
土黃色的騎兵鐵流如收割機一般越來越近,絕望再一次漫上韓復榘的心頭,這就要結束了嗎。
誰知那一隊騎兵殺到近前卻圍著他們這一群人繞起了圈子,只聽有人大聲喝道:
“聽好了,放下武器,投降免死。”
潰兵們一下愣住了,卻聽馬上計程車兵們又一次扯著嗓子喊道:
“投降免死。”
這下潰兵們才如夢方醒,原本以為就要去見閻王爺,誰知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凶神惡煞們竟然也起了慈悲心腸,放他們一馬,雖然投降不光彩,但也總好過去見閻王吧,潰兵們稀里嘩啦的把身上的武器丟了一地,跪在地上雙手舉過頭頂,祈禱著這些凶神惡煞能夠兌現諾言,投降不殺。
看到潰兵們投降,土黃色軍裝的騎兵們果然不再殺人,韓復榘和副官也跟著大夥,跪下來假裝投降,不過他並洠в薪�砩銜ㄒ壞囊話鹽淦魅映鋈ィ�謁�愎芟碌陌笸壤鍩共刈乓槐��誓�遠�智梗�飪墒槍丶�笨套急婦讓��蛘咚凳親急贛闥勞�頻摹�
遠處小土坡桑,一名身著細尼軍裝的高大軍官身披黑色大氅,勒馬站定,似乎在關注著那一大股潰兵的動靜,他身後的上校軍官則在不解的問著:
“師長,為何放過那股潰兵,不如殺了省事,等到潼關,這夥人也該被蠶食的差不多了。”
高大軍官,眉毛一挑,手指那股潰兵方向,問道:
“你看看那些人,可發現了什麼不同之處。”
上校軍官,看了半天,搖搖頭,還是不解。
“卑職愚鈍,看不出來……”說到這裡突然又像想起什麼似的,“難……難道是因為這股潰兵中,軍官比例高。”
高大軍官笑了:“搞不好,韓復榘就在這群人裡。”
“韓復榘。”
上校軍官眼睛一亮,如果能活捉韓復榘那可真是不虛此行了,原本大夥趕來河南就滿肚子的牢騷怨言,放著小鬼子不打,偏偏撤到黃河南邊來打中國人自己,是以在隊伍中的牴觸情緒非常嚴重,這次進攻也是師長半是逼迫,半是懇求,大夥才一路狂飆過來的。
別人不瞭解,上校軍官自認為是瞭解師長苦心的,副司令身為一軍統率不能輕易撤下來,可戰略部署是早就做好了的,必須有人來執行,所以師長被點了將,這點是他洠�氳降模�疽暈�餉粗匾�娜撾瘢�趺匆駁媒桓�彼玖畹牡障等プ觶���寡≡窳慫�塹謔�咂銼�Α�
如果能抓住韓復榘西北軍必然會大受影響,而士氣低迷,形勢將對他們越來越有利。
“師長,我去看看。”
想到這裡,那上校軍官再也待不住,他要親自去那夥夾雜了很多軍官的潰兵群中,準備甄別出幾條大魚來。
上校的馬剛到近前,就聽騎兵們爆出一陣歡呼。
“孃的,逮著條大魚。”
只見一名軍官被推搡出人群,西北軍不愧號稱叫花子軍,堂堂軍官也穿的是普通灰布軍裝,那肩章上的將星於是顯得更加分外耀眼。
“團長,是個中將,真有大魚。”
幾個士兵看見上校軍官驅馬趕了來,喜滋滋的邀功。
上校軍官心臟噗通噗通跳的加快,真是想什麼來什麼,這隻隊伍裡能配的上中將,除韓復榘還能有誰,待仔細看去,那中將已經被幾個士兵按倒在地上,雙膝跪地,兀自奮力的掙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