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去老宅子,府裡留一隊人就可以了,明晚我們都不在。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兒。”
“不必,我從軍中調遣些人去就好。”沈毅說。
“哎,不要,你何必落人口實,現在兵荒馬亂的,將士們練武是為了打仗,不是給你當保鏢的,明天去壽宴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鄉紳老闆們,以後打仗說不清還需要他們的資助,你現在就要做好生命累積,別叫人覺得你是個土霸王!”我搜腸刮肚才找到這麼些堂而皇之的理由,聽起來挺有道理的樣子。
沈毅凝神沉思了一會兒,滿意點頭道。“還是夫人想得周到,是我莽撞了………”
“哼,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沈毅笑道,“小機靈鬼。”
談話間已是夜幕降臨,映寒上來叫我們下去吃晚餐。長長的餐桌上只有我、沈毅還有紀曼柔三人,席間紀曼柔不是很說話。就我和沈毅語笑嫣然。柳媽做的蜜汁烤雞翅格外好吃,我一連吃了兩三隻,頗有肯德基蜜汁烤翅的味道,在現代的時候,我經常去肯德基吃烤翅,到了民國,很久沒嚐到滋味了。
沈毅見我吃得開心,叫來柳媽打賞了一塊銀元,叫她以後常做給我吃。
飯後紀曼柔和我們一起在花廳喝茶。閒聊了一番,紀曼柔覺得沒意思便要回房,沈毅本想問她和林少爺的事兒,但見紀曼柔不太愛說,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時,沈毅已經動身去了軍營,我打發月棠出去買東西,實際上是讓她出去買蒙汗藥了,她走後,我給林蝶雨和何偉業打電話確認了今夜的行動,又打電話給張媽,叫她今夜裡等著迎接紀書眉,給了她顧清源的電話,等夜裡紀書眉到了,便打電話請顧清源去替她瞧病。
一切都安排妥當後,我又去了一趟廢樓。
興許是來過幾次了,再踏進這座陰森的樓裡我沒什麼懼怕感,不像是第一次和張媽來那會兒,生怕哪裡鑽出一隻怪物來咬死我。我拎著馬燈走得很快,地下室裡散發著的那股黴味不要太難聞啊,我捂著鼻子,快步向前走著。
不一會兒便到了地下室,紀書眉的屋子裡亮著燭光,門虛掩著,怕忽然進去嚇到她,我先輕輕釦了扣門,聽到裡頭傳來一聲虛弱的“進來”之後才推開門進去。
屋內昏黃陰暗的燭光照亮著潮溼狹小的房間,空氣中散發著一種奇怪的味道,但是出於禮貌,儘管我很不願意,最終還是將捂著鼻子的手放下來,裝作平常的樣子對紀書眉道,“我來看看你。”
紀書眉的聲音很小,透著一股隱隱的陰氣,“我知道是你。”
才幾天不見,她更加瘦了,半躺在床上,虛弱得講話都在不停地喘氣,喉嚨中發出一陣陣低低的哮喘聲,若不是知道她病重,否則我會覺得很嚇人。
“我來告訴你,今夜就能帶你走了,你有什麼東西要收拾的麼?大約九點半的時候,我安排的人會來帶你走,到時候你跟著他們走就是,張媽已經在住處等你,醫生夜裡也會去。”我將馬燈放在桌子上,坐在小凳子上看著紀書眉,“你今天多休息,夜裡需要些體力的。”
紀書眉仍舊戴著面紗,看不清楚容貌,那雙空洞的大眼睛裡散發著一陣陣寒光,我渾身雞皮各大都起來了,有些悻悻地,我尷尬地笑了笑,可她無動於衷。
這一次我更加覺得,紀書眉不像是第一次我見到她那種感覺。
那時候的紀書眉是柔弱的,可憐的,惹人疼惜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拉她出火坑的。
可現在的紀書眉,渾身散發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陰氣,咄咄逼人,甚至是毛骨悚然的。
我安慰自己,也許是我想多了。
可心裡頭總覺得不安心。
“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先走了,呆久了怕一會兒被人發現了,你好生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