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開口道:“帶路吧。”
這皇宮之中,也不會有人如此的大膽,除非是這個宮殿的主人。
而如果真的是他,那麼再怎麼樣,她都無話可說。
一路尾隨著那宮人,兜兜轉轉之下,終是到了陌煙閣。
陌煙閣是琴閣,陌煙閣裡面藏了很多琴,多半都是世人想得而得不到的寶物,只是這其中不包括她的離錦。
天下有四大名琴,離錦,墨鳴,蒼鸞,吟殤。
離錦在她的手中,墨鳴和蒼鸞在別國,而陌煙閣裡最珍貴的琴便是吟殤。而其餘一些,雖不及四大名琴那般的珍貴,但也是難得的好琴。
吟殤,她也見過一次。
琴身是月牙白,琴音偏低,比較適合彈奏哀怨之聲。
天下之人,能彈吟殤者不多,能用吟殤彈奏而不會因為內心悲哀而倒地的更少。
吟殤,吟盡離殤。
吟殤所奏皆是傷痛之聲,能讓聞者心酸落淚,任是那馳騁沙場的鐵漢,也會不由自主的流下兩行清淚。
這多半隻是傳說,真正聽過吟殤所奏之曲者,又有幾人?
不知何時,宮人已然退下。
慕流景伸手推開了陌煙閣的門,緩緩的走了進去,沿途的席岸之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琴,皆有著不同的風情。
她也沒有心思多看,只是快步地走了進去。
走到內屋的時候,靠在軟榻之上,那個一臉笑意望著她的人顯然不是尊貴的東王殿下,而是曾經糾纏過她的蘇云溪。
慕流景望了蘇云溪一眼,眉頭微微的斂起,難道那一次她說得還不夠明白了,為何眼前的人還要糾纏她?
她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偽裝成那個雲淡風輕的景相,她可以對任何人做到毫不在意,唯獨她蘇云溪就是不行。
雖不想承認,但終究還是不得不承認,她恨眼前這個女人。
那個在生死關頭,利用她的死來成全自己的生的女人,她的姐姐蘇云溪。
“夢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假傳聖諭嗎?”眼斜斜地凝著軟榻上的人,話裡卻是全然的諷刺之意,因為怕自己見到她會洩露了什麼,這三年來,慕流景已經極力地避開她了,只是到頭來終究還是糾纏上了。
蘇云溪不似那一日的咄咄逼人,反而多了一份淡定,她沒有在意慕流景話裡的嘲諷之意,只是淡淡的笑了開來,帶著幾分令人猜不透的深思。
此刻的她,和那一日的她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
此刻的她,比較像當初那個耀眼無比的夙沙第一才女。
只是她到底是變了,還是沒變?
“景相,難道你真的如此討厭我嗎?”蘇云溪起身,一個翩然,便已然到了慕流景的身前。
慕流景終是壓抑下了內心的恨意,淡淡的笑道:“本相怎麼會討厭夫人,夫人之於本相不過是一個陌生人,何來討厭之說?”
笑,帶著幾分異樣的妖嬈,蘇云溪伸手勾住了慕流景的身子,“不討厭的話就是喜歡嘍。”
慕流景的身形消瘦,但身高卻教一般女子要高,這也是她女扮男裝這麼久而不被人看破的重要原因之一。
手不著痕跡的揮去了纏繞在他身上的手臂,慕流景略帶著慍怒道:“夫人如果沒事,恕本相不奉陪了。”
轉身的剎那,一雙素手牢牢環住了她的腰,一具軟玉溫香就如此貼上了她的背,陣陣濃郁的香氣在她的鼻尖縈繞。
慕流景的身子猛然一僵,不是因為蘇云溪的所作所為,而是因為門口不知道何時出現的身影,儼然是一臉笑意的駱宇非。
她,似乎中了駱宇非的奸計。
他,是想扳倒她而獨霸朝綱吧。
只是蘇云溪竟傻到和他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