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舒行不想跟陸思涵過分交談,輕輕蹭了蹭鄭淮鷺的指尖:「走了。」
然而就在擦身而過之際,陸思涵開口:「舒行,你是不是很開心?我跟阿承走到如今這步?」
舒行蹙眉,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你跟沈承不是自己作的?有誰抓住你的手讓你知三當三?還是有人按著沈承的腦袋讓他跟錢依蘭春風一度?管不住自己就要做好承受反噬的準備,當然,我想你跟沈承這種厚顏無恥的人也不懂。」鄭淮鷺冷聲。
陸思涵猛地看來,但他這點兒兇勁兒於鄭淮鷺而言不痛不癢,男人只是稍微臉色一沉,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就猛地襲來,陸思涵眼神閃爍,很快移開目光。
陸思涵上了電梯,低垂著頭直到電梯門關上。
舒行絲毫不懷疑,如果他不在,鄭淮鷺還能說出更誅心的話來。
坐上車,舒行給林暢發資訊,意思是陸思涵也在這家醫院,讓他看好王然,或者轉院。
那不行,在林少看來要滾也是別人滾,陸思涵算什麼東西?
見林暢臉色難看,王然問道:「怎麼了?」
林暢如實相告。
簫寧剛喝完冒菜湯,嘴唇一圈紅紅的,但姿勢仍舊高傲,嗤笑一聲:「那個陸思涵我見過,也不是好鳥,但如果王然介意……」
「我不介意。」王然輕聲。
林暢跟簫寧同時看向他。
王然重複道:「我不介意。」
他既然「重生」,就不會抓住過往的任何一個人或者任何一件事不放。
林暢像是明白了什麼,笑道:「都聽你的。」
林暢要做的不是將王然銅牆鐵壁地包裹起來,這樣從本質來說他跟趙悅升沒區別,王然還有接納外界的能力,如果可以,王然希望曾經的那個天之驕子,可以振翅高飛。
夜色沉沉,小吃街兩側的攤販已經準備就緒,舒行帶鄭淮鷺來了舊大學城,這裡搬得只剩下幾個職業學校,但很多建築數十年不變,燈火璀璨間,舒行有些恍惚,好像跟林暢他們夜班翻牆出來喝酒,還是昨天的事情。
當時這裡就有一家相當不錯的冒菜館,舒行循著記憶,還真讓他找到了。
老闆熱情地從後廚出來,但是一見到這麼氣度不凡的兩人,跟四周灰暗的擺設格格不入,一時愣住:「你們……」
「老闆給我菜籃,葷素分開對嗎?」舒行問
「對!」舒行一笑挺招人喜歡,老闆一聽這話就知道他們是來吃飯的,當即放下心:「菜籃給你們,那什麼,物價上漲太快,那些腸子我就全算在葷菜裡面了。」
「行。」舒行接過,興致勃勃,一邊往裡面夾菜一邊詢問鄭淮鷺想吃什麼。
小鄭有了參與感,指揮著舒行往裡面丟了四五隻青蝦。
別說,味道真不錯,傍晚被簫寧那麼一勾,再吃這頓冒菜,舒行跟鄭淮鷺雖然沒要米飯,但也掃得乾乾淨淨,對鄭淮鷺來說,已經很沒吃過百來塊的東西了。
老闆給他們抹了個零頭,說著下次再來。
出來舒行就去商店買了一條口香糖,拆開跟鄭淮鷺嚼著吃。
「高興了?」鄭淮鷺問。
「嗯。」舒行點頭:「怎麼形容呢?就像是一個願望,忽然間實現了。」
鄭淮鷺:「……」
舒哥這樣就很想讓他……
現下轉暖,等舒行到家洗完澡出來,鄭淮鷺已經將他秋冬的衣服妥帖收好,也不知道一個老爺們家務活怎麼做的這麼細緻。
「舒哥,你的襪子在櫃子第二層,白色收納盒裡,一些平時換洗的單裝,都在第三層,你別拿錯了。」
「嗯。」舒行抿了口水,藉機往下壓了壓持續上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