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解救麼?他又問。
方愈也不是那麼懂,只是覺得這症狀如果視作病症而非毒症,該是麻疹一類,便是不能吹風,過些日子便好了。
那麼高燒又是怎麼解釋?
程方愈沉默了一會兒。方愈……不知該怎麼說……
你說便是。
或……或者……是像天花一類……既然已經發作,怕是用逼毒之法,也已為時過晚,只能寄希望於蘇姑娘自己挺過這幾天,也許還可慢慢恢復……
拓跋孤不語,隔了一會兒,忽道,你回去吧。
程方愈要說什麼,卻又默默,轉念低頭道,教中的大小事務,教主親辨,從未錯冤過一個好人;此番事情,教主想必也……也必不會胡亂猜測……
你緊張什麼。拓跋孤無意。對了。你與顧笑塵,可有聯絡麼?…
回教主,倒沒有特地聯絡,但知曉他家在何處,真有事也便能找著他——教主莫非是想……
也不一定。拓跋孤想了想。要去徽州,說不定要叫他一起搬去——你若見他,便告知他一聲。
程方愈喜道,教主是有心讓他回來了?
拓跋孤卻又搖頭,顯得心裡煩亂。算了,不必了。他說著將程方愈遣走。
他仍然思索不出下毒者的詳情,若說是程方愈,的確一切證據都指向著他。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就此肯定。暗暗的昏光下只見蘇折羽嘴唇開始發白,身體似在微微發顫。
難受麼?他撫摸她的額頭,才發現她已不知何時昏睡過去。額頭上也滲出了紅點。細密的紅點似乎變得大了,一粒一粒,將這張秀美的臉變得醜陋,甚至可怖。他注意到她下巴上也有紅印,微微掀開被子,順著看下去,只見紅點竟已佈滿了她的身體。
他重給她蓋好。顯然的,她已睡去多時,並沒有聽到適才他與程方愈太多對話。要去找大夫麼?他仍舊蹙眉。找大夫的代價便是立刻叫邵宣也發現昨日一早送去的不是蘇折羽,況且一般大夫未見得能治好她。以他拓跋孤的性子,他自然不會去找,只是蘇折羽若死在這裡,也是件足夠麻煩的事情。
篤篤篤,程方愈又來敲門。
教主。他小心地推門進來,抱了一床被子。我這床被子也給蘇姑娘吧——看這毒性將疹子盡都發在她臉上,想必蘇姑娘也是外熱內寒,抵受不了晚上的寒氣,需多蓋一些。
拓跋孤久久地看著他,半晌,道,你給我去一趟邵宣也那裡,就說我要見折羽,叫她務必單獨過來。
程方愈又是一怔,才反應過來,依言去了。
少頃,蘇扶風果然披了衣裳來了。拓跋孤令程方愈退走,讓她進房。
你知道這種毒麼?他掀起床幃,讓蘇扶風看她的臉。
蘇扶風狠狠吃了一驚。怎麼一回事?她上前去看她。
你平日裡似乎用毒不少。拓跋孤道。可有印象?
你確定是中毒?蘇扶風道。我卻覺得像是——突發了某種麻疹病症。到底怎麼回事?
有人投毒。
蘇扶風一驚。你沒有同邵宣也講?
同他講了,便等於暴露了你與蘇折羽。非到必要,我不想這樣。
蘇扶風看了看蘇折羽。若的確是毒,那麼便是以病人的膿液,與別的藥材混合,製成粉末,便可致那種症狀。可是……
她伸手要去撫蘇折羽的額頭,卻被拓跋孤一掌開啟。
你不要碰她。這樣似天花般的毒症,可能染及你。他停頓了一下。你出來的時候,邵宣也睡了麼?
他與我不在一個房裡,我說我來你這裡,他也沒說什麼。
那好。眼下要令她得醫治,只有一個辦法。拓跋孤說著抬眼看她。讓她去做“拓跋瑜“。現在過去睡下,等著邵宣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