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前功盡棄。”寶玉笑笑說,但是柳夢不用眼睛看,單是用聽的,也覺出了這男子身上已經揹負了難以釋懷的疲憊與傷心。
柳夢扯過一張床單遮住身體,冷冷地說:
“我沒有要過你為我做這一切,所以我沒有必要感激你,更沒有必要聽你的話。”
對她而言,此時寶玉那漫不經心的神情就像是孤寂以無人操控的劍,刺傷了她。高傲的她無論如何,也不肯受這等委屈。寶玉同黃暈的燈色相望良久,掀開門簾起身,默不作聲的走了出去,只餘留下尷尬的沉默隨門簾一起晃動著。
柳夢猛的拿被子捂住了頭,她的心中混亂而迷惘。有一種後悔的複雜情緒在胸中湧動,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一再的刻意刺傷面前的這個男子,她更不明白,素來都斬斷了七情六慾的自己,為何現在有一種想要放聲大哭的衝動。
…
寶玉平靜的拐過一條走廊步入一個大廳,他每跨出一步的距離都與前一步相同。顯得分外的謹慎,廳中人見他來了,紛紛起身恭敬道:“公子。”連那些大羅教中人都不例外。寶玉清澈的眼光自廳中諸人面上一一掃過。他淡淡道:
“典韋。”
這雄壯大漢應聲而出:
“屬下救援來遲,累得焦老受此重傷,請公子責罰”
寶玉微微搖頭:
“你今日本該當差,能及時趕來已屬不易。我要問的是,那虎王的武功你修習起來當真是一日千里,只是凡事有利必有弊,你可覺出有何不適?”
典韋恭敬道:
“多謝公子掛懷,只是如果要說有什麼不適,那便是當運勁久戰後,真氣執行便不如開頭順暢自如了。”
寶玉微微頷首,轉向那遊長老道:
“此次大家得以全身而退,遊老實居首功,昔日你曾被焦大所傷,想來餘毒未盡。今日我就給你開個方子,把你心中這塊心腹大患去了吧。”
遊長老聞言大喜,昔日他在金陵一役中為焦大飛甲所創,其上毒力如跗骨之蛆,纏綿不去,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寶玉今日主動提將出來,自是大喜過望。
洪霆渴求的眼卻主動尋上了寶玉,自從撞破狐王的包圍圈以後,他就發現自身中那股至寒真氣慢慢消褪了,如果說他之前不知道此等妙處還好,眼下那種得而復失的滋味實在令他頗感難受,寶玉讀出了他眼中的求懇之意,微微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他的目的,等下再談,接著朗聲給出了一句眾人都在翹首期盼的答案:
“聖女已大好,預計明日便能完全恢復,我很累,需要休息一下。”
任誰也看得出來,這男子的疲憊就彷彿是陳列在陽光下的灰塵,雖然細微難辯,卻清清晰晰的存在著,旁人知他今日力戰那可怕高手影子在先,又為柳夢療傷在後,便是個鐵打的人也禁受不住,頓時紛紛告去。
…
寶玉這一歇,便直到了第二日的下午。陽光透過窗柃曬在他的臉上,忽地一陰一亮,寶玉雖閉著眼,但還是敏感的覺察到了光線的變化,於是他全身不動,只睜開了眼睛。
窗外有一個瘦削苗條的倩影。
寶玉嘆了口氣:
“你素日裡行功的七條經脈已毀其五,我雖助你重建了五條,可是經脈新開,就如同一瓶沒有蓋子的水,稍一震動,水都要傾出來了。那時候便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沒辦法,你還是安心歇息吧。”
窗外人身形震了一震,彷彿是一種逼入心肺的顫抖,她幽幽地道:
“你要知道,無論你如何對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嫁人的。”
寶玉咳嗽了兩聲,淡淡地道:
“喜歡一個人,並不是非要得到不可的。”
柳夢聞言忽然激動起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