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見了寶玉來了,管家自是不敢怠慢,立即有人進去通傳。不多時就有人出來恭敬道:
“賈二爺裡面進,請隨小人來。”
一路行來,安家以武將出身,常常可見四處都懸有刀劍甲冑為裝飾,不失剽悍本色,寶玉看府中這些下人行動也是井然有序,不卑不亢,心中也自暗歎安家能有今日之地位絕非僥倖,繞過三進月洞門,進入一個小花園,正好就是一個精緻的書齋,旁邊人工的挖了個小湖圍繞,看上去清雅別緻,大有別有洞天的意趣。
寶玉退開門,不禁吃了一驚——這並不是因為安明輝病得如何重——事實上寶玉早就在心中作好了心理準備——而是基於安明輝精神狀態的那種巨大改變。
往日的他,哪怕是在城下即將同元人決一死戰的時候,安明輝給人的印象都是很精明幹練,屬於那種很是胸有成竹的型別,可是看了眼前這個面色蒼白,精神委靡,目光渙散的胖子,很難將他跟之前的印象聯絡起來。
寶玉行了過去拍了拍斜靠在床上,呆滯望著天花板的安明輝的肩膀,笑道:
“英雄最怕病來磨,怎的得了什麼重症把你這死胖子搞成這樣?”
安明輝漠然望了望寶玉,轉過臉去嘆了口氣,也不說話。
寶玉大寺道:
“你這傢伙怎的了?看這失魂落魄的模樣,莫非得了相思病?”
他此話本來也是順口說說,豈知道旁邊的下人驚責的睜大了眼,安胖子抬眼看了看寶玉,又無精打采的道:
“你既然知道了,又何必來取笑我?”
第一百七十三章 心藥
寶玉正端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聞言頓時“撲哧”一聲噴了出來,難以置信的盯著無精打采的安明輝道:“不會吧——我只是順口說說而已,你這個傢伙難道真的患上了相思病了?”
說到後面,寶玉已是忍俊不止的大笑起來。
安明輝見狀悻悻的怒道:
“你這傢伙!男人喜歡女人有啥好希奇的!少見多怪。話不投機半句多,滾滾滾。”
他話說得頗急,頓時劇烈的咳嗽起來,旁邊伺候的下人頓時一陣忙亂,寶玉聞言絲毫不以為忤,站起身來作勢要走,笑嘻嘻的道:
“你真要我滾?不考慮清楚?”
安明輝聽他話中有話,忽然腦海裡靈光一閃,頓時想起了寶玉這廝乃是歡場上的恩客,情場中積年的老手了,若論這方面的經驗,還真是罕有人能與之相比較,這傢伙說不定對自己這事有什麼起死回生的辦法也未可知。這胖子也是能屈能伸之人,忙自床上爬將起來拉住寶玉陪笑道:
“二哥別急別急,小弟方才豬油蒙了心,一時糊塗,得罪之處還請見諒口”
寶玉也不是真的要走,他也頗為好責能將這野心勃勃的安明輝迷得這般昏頭轉向的美人究竟是何等人物。也就順水推舟的坐了下來,似笑非笑的道:
“夠了夠了,你這傢伙口是心非,快說吧。是哪家姑娘?”
安明輝的口唇顳頹了一下,又欲語又止。終於鼓起勇氣道:
“是,是海沁這死鬼未過門的老婆。”
寶玉大吃了一驚道:
“是吳清夕?”
安明輝重重地點了點頭。他忽然想起一事,警惕道:
“你,你莫非早已趁虛而入,捷足先登!是了,在宗學裡你就和她眉來眼去,若不是你這色鬼瞄上了淑德,那時候就得手了!她現在傷心人別有懷抱,你就正好趁虛而入!我同你說不是與虎謀皮?”
說到這裡。安明輝惡狠狠的瞪著寶玉,顯然已將他當做了最大的競爭對手。寶玉也是過來人,知道此時的他多疑是在所難免的。不禁苦笑道:
“死胖子,你眼下是見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