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易以一種咬牙切齒的方式道:
寶玉懶洋洋的攤開雙手:
“顯然趁著海將軍大發官威的時候,逃了!”
旁邊一名燕雲十八騎的軍官滿面怒容地道:
“你胡扯什麼!自我們將這酒家合圍以後,不要說人,就連一隻蒼蠅也沒飛出去過!”
寶玉斜睨著他,眼裡不屑之意甚濃:
“既然是能夠發動暴亂的匪首,自然有其過人之處,似你們這等低微武藝,自然是無法察覺的了,前些日子,你們八人合擊,在我兄弟典韋手下兩招都走不下,如此本領,居然還誇誇其談什麼蒼蠅也飛不出去,豈不是徒惹人笑話?”
那人面色頓時漲得跟豬肝一樣,偏偏那日因為輕敵敗於典韋之手確乃事實,事實勝於雄辯,一時間竟無言以對。海易自然不甘部下受辱,淡淡道:
“這麼說來,你是要狡辯到底的了。”
他語意雖然平和,但是其中卻流露出一種下定決心的毅然。寶玉顯然也覺察到了這種危機,將手放在了旁邊的柱子上,以同樣淡漠的語氣道:
“我不惹事,但也同樣不怕事,你若敢先動手,我就奉陪到底!老子天牢裡早已去過,今日若能與海兄在裡面比鄰而居,倒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此時局勢明顯非常,寶玉其意便正是要激得海易搶先動手,這樣一來正好反客為主,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情況下,首先動手不僅起不到突襲的作用,反而落人以口實。而在寶玉這種口齒便給,善於言辭的人面前,落人以口實無疑就是將自身置於一個極被動的境地上。
這時,在外間圍觀,驚魂稍定的察裡見寶玉僅僅以兩人之眾,便能與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海易分庭抗禮,侃侃而談,硬是從下風扳成了這樣的相持局面,不禁大是心折,也鼓起勇氣策馬出來,戰戰兢兢地道:
“大…大家既然都是一…一場誤會,不如就這樣算了吧。”
海易心中一股怒氣被寶玉堵住,正無處可發,見是這京師中有名的紈絝子弟察裡,素來都瞧不起他的,嗔目喝道:
“關你什麼事!你想做和事佬,只怕還沒有這個資格!”
此時這話乃是他脫口而出,但既在青天白日之下,又是當著眾多下屬的面,察裡便是再窩囊,也有三分土性的,頓時一股血氣直往上湧,厲聲道:
“監察院的就了不起是不是?硬要指鹿為馬,屈打成招,我察裡第一個就不服!來人!將二哥保護起來,誰敢動他們一根毫毛,咱們就跟他紅刀子進白刀子出!”
此人素來怯懦窩囊,今日乃是生平第一次與勢力遠超於自己的人公開叫板。一時間說話間連聲音都有些因為激動而抖顫,以至於將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這等俚語也說走了樣。不過好歹上司的話也是命令,他手下的一干兵眾頓時將寶玉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洩不通,這劍撥弩張的局面頓時充滿了濃重的火葯味兒。
此時海易也未料到察裡竟然敢於公開同自己別上苗頭,冷靜下來的他頓時覺出了方才自己所言實在有些唐突。俗話說,打狗還看主人的面,察裡雖然不中用,他老子卻是精明能幹的人物,沉浮宦海數十年屹立不倒,這本就應有過人之能了。
這時候忽然遠處傳來三聲炮響,顯然祭天之禮已畢,接下來就是祭祖,不遠處一名紅袍將軍飛騎而至,大聲道:
“海將軍,東城有一處火起,人眾喧雜,何大人派我前來調你等前去維持秩序,以免上達天聽,觸怒聖上!”
藉著這個臺階,海易狠狠的瞪了察裡一眼,意味深長地道:
“算你們運氣,這事還沒完,賈寶玉,現下該你囂張,田獵時候,咱們再看看誰笑到最後,誰笑得最好!”
第一百一十六章 定計
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