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襲擊我們的;便是那個什麼鳥鹽幫;我們今天殺了他們個落花流水;他們勢必不甘;日後一定會捲土重來!這兩位兄弟跟隨了方才我故意放走那名黑大漢;已經尋到他們的巢穴!”
“你們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殺光他***!殺光這群殺千刀的!”
眼見得藉著酒意;眾人***的情緒已被調動起來。寶玉滿意一笑。吳用卻在旁擔憂道:
“公子;方才兩場激戰;我們已是疲兵;若是進軍順利尚可;一旦受挫;後果…。堪憂啊。”
寶玉傲然一笑:
“連軍師你也想不到我們會於此時出兵;那些混帳更想不到!”
同時他更攜了典韋與張遼的手傲然道:
“有子滿和文遠這等不世出的猛將在!休提受挫二字!”
典韋與張遼頓時熱淚盈眶拜倒在地;此時在他們心中;跟隨面前這個男子可能獲得的榮華富貴或許都是次要的了。但是這最寶貴的“信任”二字;卻是萬金難求!
在他們的眼中;寶玉對他們的信心;實在還要勝過了自身!
其時人重義輕生死;故有“士為知己者死”一說。典韋昔日為友殺人;張遼更是落拓半生;寶玉對他們有知遇之恩在先;如今更令他們生出那種不惜以死相報的心理。
見事已至此;吳用審慎了了一下當前的情勢;覺得面前公子這著奇兵勝算還是極大的。也就不再多說。
黑夜沉沉;一列列的莊丁清一色的扎著黑頭布;前面的人手持長槍;後面的斜背大砍刀;刀鞘上的紅布刀衣在斜風細雨裡飄飛;旁邊是數列馬隊;四十餘騎凶神惡煞;膀粗腰圓的大漢;挺著一色斬馬刀;刀上的血槽微揚;特別注目。
黑壓壓的一大隊人;但鴉雀無聲;立在墨黑得不帶一絲雜質的夜裡;強烈的殺伐之氣呼之欲出!
寶玉翻身上馬;撕下一副衣袖將口臉遮住;這少年衣冠如雪;一馬當先;在這黑夜裡有一種孤寞出塵的氣質;就好似黑夜裡的一盞明燈般;指引著他屬下向著目的地疾馳而去!
不知什麼時候;雲層中兀然抹出了一痕月華;冷冷的映照著地下。
漕幫作為揚子江上兩大幫會之一;自然有著令人稱道的實力。此處本來是一個至仕官員的別居;不知怎的卻成了他們金陵分壇的所在地。
這座巨宅常年***通明;不知怎的;今日卻只有昏黃的***閃耀著愁苦的光芒。每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走著;唯一敢大撥出聲的就是那些慘被重創的傷員。
***堂堂的大廳中;一個禿頭男子正用一種咆哮的方式在問話:
“都死了?都死了!對付那屁大個地方;整整一千三百四十七個兄弟活著回來的還不到四百人!(其中有部分人已被殺破了膽子;悄悄逃走回家了)”
坐他對面的三個人身上盡皆帶傷;包裹創處的白布上還有血水滲出;他們皺著眉頭咬著牙;竟無言以對。只有***在安靜的微微晃動著。
而寶玉秀氣的眸子裡;也映出了廳中那輝煌的***。
他的話語也以一種偶掠的淡漠方式傳了入去:
“來而不往非禮也;鹽幫的盛情厚意;在下領受了;如今也輪到我來拜會一番了把。來人;送上拜貼!”
第二十一章 反撲(下)
長笑聲中;八具“拜貼”擊破窗戶;被憑空擲入;那主理此處事務的威猛禿頭男子驚怒的發現;面前這白衣蒙面男子所謂的“拜貼”竟赫然是在外放哨的兄弟血肉模糊的屍體!
他剛欲說話召集人馬;眼中已被一片熊熊火光所充斥;那***的熱意穿透了墨夜的盤踞;徑自在廳中所有人的面板上鋪開一層冷入骨髓的熱——
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