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明計!
逼得敵人就算明知那是一個陷阱;卻依然要按自己計劃來辦的計謀!
出人意料的;聚賢莊中人一擊得手後;並沒有趁勢趕盡殺絕;似乎對這塊肥得流油的地下市場半點興趣也沒有;迅速的撤回了金陵。
饒是如此;漕幫的損失還是巨大到了一個難以承受的地步!
總壇被付之一炬;其中存活下來的幫眾只怕還不到原來的七成;而且個個身上帶傷;士氣低迷到了極處。三大元老供奉被擄走了兩名;生死不知;總壇中歷年所得的足有二十萬兩之巨的積蓄也被寶玉席捲而空!
幸得事發當日漕幫幫主會同五堂堂主去了蘇州;才免去被一鍋端的窘迫局面。事實上;就算他們當時在場指揮;寶玉也有應對之策——陳閣老乃是兩江總督;揚州知府正歸他管轄——之所以當日要孟老親臨;便是要在關鍵時候;動用官府的力量!
可嘆鹽幫漕幫兩大幫會;對付寶玉的手段一明一暗;一武一文;卻均被他成功破去;更遭受了他凌厲兇狠的反擊!
加上他今日一擊即退的舉動;無疑在向長江中所有的黑道勢力宣佈一件事:
“我只對金陵這塊地盤有興趣;但是你們若是敢主動來惹我;必將遭受我最嚴厲的反撲!”
寶玉深知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單是獨霸金陵私鹽生意的利潤;已足夠支援哪怕是十個目前規模的聚賢莊的運作;既然如此;又何必冒貪多嚼不爛的巨大風險?
戰後的一切統計;手續完備以後;如何處置抓來的漕幫供奉清虛老道與向闖卻成了一個棘手的問題。
這兩人武功均是極其高強;清虛的太級劍天下一絕;向闖橫行長江三十年;俱是天下有數的高手;若非寶玉與賈詡吳用三人聯手;針對他們的弱點制訂出那兩個周密的圈套;以有心算無心下;要想抓住他們均是千難萬難。
放自然是不能放的;這兩人一旦得脫牢籠;懷恨在心;就算他們分頭行事;暗中對聚賢莊不利——以兩人的身手;比如三五天來殺你一個人;兩三個月破壞你一次私鹽交易;他們幹起來都是輕而易舉;對於寶玉來說;卻是最為頭痛的敵暗我明的形勢。
若是殺之;向闖號稱鎮江龍;在長江上很是有名;人脈關係又廣;殺了他;只怕那些為了報恩的獨腳大盜;黑幫人員騒擾上門來;私鹽運送以後就更不安寧了。
而清虛雖是武當棄徒;但是被逐的他卻罕見的沒有被廢去武功;顯然與出身門派還有千絲萬縷的聯絡;若將之一刀宰了;誰也不敢保證武當日後是否會為他出頭——這樣一個哪怕在皇帝面前也有影響力的高手如雲的門派;寶玉也不願意輕易開罪。
看著身前清虛的資料;寶玉心中忽然一動;對著吳用道:
“這上面說這位道長俗家姓段;三十年前私自娶妻生子的事是不是真的?”
吳用拿起資料看了看道:
“此事哄傳江湖;因為當時武當掌門人認為他們乃是兩情相悅;所以才將他開革出門時;才未廢去武功。但據說不久他全家便遭人劫殺;從此心灰意冷;就在揚州落腳下來。”
寶玉眼中寒光一閃:
“馬上去查;揚州城中的三十歲官員士紳的名字;姓段的都給我報上來。”
進來之後;一直一言不發的清虛的臉忽然變得慘白;嘶聲吼道:
“你這小狗;你想做什麼;有本事就衝我一個人來;一刀殺了道爺!不要株連無辜!”
寶玉淡淡道:
“我什麼都不想做;只是閣下當年未免做得有些欲蓋彌鄣了些;試問若我的全家被殺;我是絕對不可能幾十年還呆在一處地方不去為他們報仇的。想必你當年結下不少仇家;又被武當逐出山門;失去了師門的庇護;為了嬌妻愛子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