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勢實在已緊迫到了不容耽擱的地步。這實在也是萬不得已的從權之舉。
不立威,怎能服眾!
——而可憐的鮑雄,則恰巧撞到了這節骨眼上,不幸的成為了一隻被殺給雞看的大猴子。
寶玉安靜的立在高處,一襲白衣分外的烘襯出他眉心間那點朱痣的鮮紅奪目。此時的他,又有著一種循循然的儒雅書生氣質。他環顧全場,忽然高聲道:
“你們這些士兵可知道,為什麼你們還能在昨天晚上那樣的混亂中留得一條小命?那是因為你們都很明智的選擇了跟在了我的後面!”
說到這裡他譏誚的看了看身後鮑雄那肥碩的屍體一眼。
“沒有認識到這一點的人,已經付出了非常昂貴的代價。”
“現在我們處身於蒙古人的大後方,每一刻對我們來說都是非常寶貴的——我也不想多浪費時間:若是在場的各位還想活著見到你們家鄉的老婆孩子的話,那麼從今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就得完全按照我的話去做!”
寶玉的臉上忽然浮出一個溫和的微笑——他旁邊的那三名劫後餘生的偏將見了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寒噤——方才這青年便是這樣對鮑雄微笑的。
“對於任何不從我軍令的人來說,處罰都只有一個——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一個。”
“死!”
於是聚賢莊中剩下來的六十七人便被分別打散到了這三千餘人中去。寶玉只對他們淡淡說了一句森寒逼人的話:
“不從軍令者,殺無赦!”
於是在當日下午的磨合訓練裡,又有整整三十餘人喪命在這塞外的大漠之上——但是訓練的成果是斐然的。這樣一支由隸屬各處的散兵遊勇臨時拼湊起來的部隊。竟然在短短四五個時辰中煥然一新!
其實,寶玉這樣做也是深思熟慮過的:試想能隨他們自亂軍中衝殺而出,一口氣奔到這遠離戰場近百里處的兵丁,其自身素質定然絕非老弱病殘,自是非常優秀!否則早已在殘酷的險惡局面下遭到了淘汰!
在勞累不堪的部下休息了數個時辰後,已是繁星滿天的深夜。寶玉卻在此時下令全軍整備,預備開拔。凡是限定時間中未到的,交頭接耳高聲喧譁的,統統被軍法處置!
轉瞬間又是十餘個人頭落地!一時間三千餘人的隊伍安靜的挺立在寒冷的風中,鴉雀無聲。映襯著蒼茫大漠,分外有一種肅殺的冷意。自寶玉的口中冷冷的吐出了七個字:
“目標,正西,科爾斯塔旗!”(注:旗是當時元人的一個行政單位,基本等同於一個集鎮,)
三個時辰後,這支被主帥的嚴威下統治著的軍隊無聲的潛入了這個富庶的集鎮中。因為草原上地廣人稀,因此旗中大約兩千人口稀稀拉拉的分佈在方圓十餘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所有計程車兵都死死記住了這樣一條被深深刻入腦海的命令:
“不許放火,不許留下活口,不許發出響聲,劫得的戰利品不得私藏。”
於是士兵這幾日裡被死亡帶來的壓抑便在這一刻裡盡情的爆發了出來,一切殘酷的事情都在黑暗的籠罩下進行著。聽著四處傳來的女人絕望的哀泣與小孩子悲慘的哭聲,寶玉卻坦然的在帳篷中望著面前一個個臉色鐵青的忠實手下淡淡道:
“御下之道,在於有張有馳,這支軍隊被我以死亡為威脅而成型,但是士兵的神經實在被壓抑得似一根根隨時繃緊的弦,若不給他們機會鬆弛,那麼結局只有一個,我們不是被元人所殺,便是被瘋狂計程車兵所殺!你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趙雲的手在劇烈的顫抖著,他忽然抬起頭抗聲道:
,盡在,:.ㄧ手機站:wàp.ㄧ支援,支援!“可是那些牧民也是人啊!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聽聽這慘呼聲,聽聽這宛如人間地獄的哭號